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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雲挽驚訝道：「乾媽……」

「洲洲說的對，我明明答應了你媽媽，要好好照顧你，可是這些年，卻總是你在為我們家付出，甚至還為了一己私慾，要求你妥協。也不知道你媽媽要是知道了，會不會在天上罵我。」

「沒有，乾媽，從小到大，您和陸行洲真的幫了我很多。」

陸思蘭搖了搖頭，長嘆一聲：「我還記得，你和阿弋剛出生的時候，我和你媽媽就坐在搖籃旁邊，看著你倆瞪著眼睛咳咳咳笑。」

「那時候我問過你媽媽，將來希望你們成為什麼樣的人，你媽媽想了想，特別溫柔地說：隨便你們想做什麼，只要你們開心，就可以了。」

「我一直記得這句，所以你小時候，我也是一直這麼和你說的，挽挽啊，開心就好了，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居然忘了這一點。」

「其實不止是你，對洲洲也是一樣，這些年，我一味要求他有成就、要全面發展，卻忘了，我最初也只是希望他能做自己喜歡的音樂而已。「

「乾媽……」

陸思蘭如釋重負般地鬆了口氣，笑著問她：「他對你好嗎？」

「很好。」封雲挽回答得毫不猶豫。

「有多好？」

為了彰顯有底氣，封雲挽提高了點音量，很篤定地說：「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我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會往西，我稍微板一板臉，他就立刻端茶送水的那種好。」

陸思蘭被她逗笑。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認真地說：「那就好，挽挽，乾媽祝你們幸福。」

「謝謝乾媽。」

陸思蘭陷入沉默，看著墓碑上封雲挽的母親，在心裡說著閨蜜間的私話。

封雲挽沒有打擾，靜靜陪在一旁。

大概十分鐘後，陸思蘭起身拍了拍封雲挽的肩膀：「那乾媽先走了，之後有空，帶他一起回家吃飯吧。」

「好～」封雲挽送她下了階梯。

等她回到父母的墓碑前，景延也回來了。

他蹲著，目視前方的墓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封雲挽陪他一起蹲下：「你和我爸媽說了什麼？」

「說——」景延笑道，「以後我一定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你讓我往東，我就絕對不往西，你板一板臉，我就立刻端茶送水！」

「？」封雲挽滿臉震驚，惱羞成怒地捶他一拳，「你、你怎麼偷聽啊！」

「這句音量比較大。」景延極其順手地將她的拳頭握進掌心，轉手分開，和她十指緊扣。

封雲挽大方地沒計較，在心裡和父母道了別後，她牽著他的手，晃晃悠悠地往下走。

雖然封雲挽之前已經下了決定，不管幹媽贊同還是反對，她都不會再放棄景延。

但這份感情，能得到重要的人的祝福，封雲挽又怎會不感到開心呢？

她一字一句中都透著輕鬆：「那你還聽到了什麼？」

「沒了。」

「該聽的不聽。」封雲挽撇撇嘴，「乾媽讓我有空帶你回去吃飯。」

「好。」景延笑著將她護進懷裡，擋住了微涼的秋風。

出了墓園，車一路往家開。

但就在快到家的時候，封雲挽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保姆張姨的電話。

張姨很少打電話給她，一旦打了，肯定就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封雲挽趕緊接通。

還沒開口，那頭，張姨就急匆匆地說：「挽挽，老爺子和阿弋吵起來了。」

「什麼？」封雲挽焦急地問，「怎麼又吵起來了？封弋和爺爺現在關係不是緩和了嗎？」

「這事兒說來話長，今天……」張姨欲言又止，嘆了口氣，「你也知道，老爺子今天心情肯定不好，但主要是因為，前段時間，老爺子加了個文物愛好者協會。」

封雲挽震驚，「爺爺什麼時候對這些感興趣了？」

「老爺子沒說為什麼，但按我的猜測，這不是因為你和阿弋都在從事這方面的工作嘛，老爺子口頭不說，其實也想和你們有點共同語言的。」

封雲挽心頭一暖，又問：「那然後呢？協會怎麼了？」

「今天協會有活動，老爺子為了緩和心情就去了，他們聊起文物攝影，說到微博上的無知混子，老爺子特別自豪地說是自己孫子，結果人家都不信，後來又聊起喔喔直播，老爺子說自己孫女在上面直播，搞古代美食復原，結果他們又不信，說老爺子純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