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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地處寸土寸金、依山傍水的富人區，一路上豪車隨處可見。

封震業在商界地位不低，封雲挽是知道的，但具體有多高，其實說起來，她真沒了解過，但此刻，看著趙復攜太太笑容滿面地迎面而來，一副低眉垂眼的樣子，封雲挽終於對趙夢嬌曾經夸爺爺的那句誇張話，有了點實感——

封震業啊，聽說他叱吒商界的時候，玉皇大帝來了都得抖三抖。

「封老，許久未見，您可越來越年輕了啊。」趙復客套地吹捧著。

封震業把右手的拐杖移到左手，和趙復禮貌交握，「哪裡，趙董才是完全看不出年紀。」

「都是我太太的功勞，整天催著我保養。」

「說什麼呢。」趙太拍了他一下，她看起來，溫婉優雅，的確比趙復年輕很多，而且保養得宜，笑起來眼角絲毫不見皺紋。

「這位是？」趙復的視線移到封雲挽身上。

封震業笑著介紹道：「我孫女。」

趙復和趙太都滿臉驚訝。

「原來是封大小姐啊，早聽說封大小姐花容月貌，今天一見，果然如此啊。」

封雲挽其實不太適應這種客套的吹捧，但還是維持禮貌，和趙家二老握了下手。

趙復帶著倆人進了宴客廳，一看封震業來了，一半賓客在竊竊私語，另一半，則都等著時機，試圖過來敬酒搭訕。

封震業知道封雲挽對這些不感興趣，拍拍她的手：「去休息一會兒吧，爺爺和幾位老朋友聊聊。」

「好。」

見爺爺和趙復往人群中去，封雲挽到自助餐桌邊拿了塊小蛋糕，坐到角落慢慢吃著。

沒一會兒，趙太拿著一杯紅酒走了過來，客氣地道：「招待不周，還望封小姐見諒。」

封雲挽端起身邊的紅酒，和她輕輕碰杯：「沒有，您客氣了。」

趙太滿臉笑意，攏著定製禮服的裙擺在她身邊坐下，都說女人之間的友誼，可以簡單的從一件衣服開始，趙太顯然深諳其道，開口就是：「封小姐身上這禮服真好看，是哪家的呀？」

其實之前，爺爺派人給她安排了禮服，但禮服是短裙，今天出門前，爺爺看了眼外面的天氣，立刻要求她隨便換件保暖的。

封雲挽也不想勉強自己，就從衣帽間裡拿了去年冬天參加喔喔盛典時穿的那套國風禮服。

封雲挽禮貌笑笑：「不是什麼大牌，是我朋友創立的一個國產品牌。」

「真好看，封小姐天生麗質，本身也不需要大牌襯托。」

這些在社交圈裡如魚得水的名媛太太，誇起人來都是一套一套的，封雲挽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時候，趙太又笑眯眯問：「封小姐，能合個影嗎？」

封雲挽放下手裡的杯子，點頭。

趙太順手喊了幾個朋友，一群闊太太中，封雲挽被趙太拉到了c位。

封雲挽正想退讓，卻被趙太挽住了手，前方的攝影師也拿起了相機：「太太小姐們，我們笑一下哈。」

謙讓失敗，封雲挽勉強撐起一個客套的笑意。

拍完照後，趙太本來還想拉著她去認識朋友，封雲挽實在沒什麼興趣，最終熟練地選擇尿遁。

「不好意思，趙太太，我去下洗手間。」

「好，洗手間拐過主樓就能看到，需要我帶封小姐去嗎？」

「不用不用，您忙著吧，我自己能找到的。」

屋外夜色降臨，灰濛濛的像瀰漫著煙霧，封雲挽按照趙太說的拐過主樓，遙遙看到了洗手間的標誌，很顯然是為了這次宴會特意安上去的。

她快步走過去，餘光卻突然掃到一個身影，那身影斜倚在欄杆上，眉頭緊皺，指間夾著煙，隨著他呼吸的節奏，煙霧讓他的臉若隱若現。

封雲挽一開始是被那落在腳邊的些微菸灰惹得不快，等看清對方的臉，那種不快，瞬間演變為厭惡。

景暉怎麼會在這兒？

但轉念一想，景氏和柯遠的合作正處於洽談階段，景暉會被邀請，完全是情理之中。

在她駐足的同時，景暉也看到了她。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肉眼可見的訝異，但很快，訝異散去，只剩下帶著不屑的調笑。

他把手裡的煙隨手按滅在欄杆上，純白的欄杆上瞬間出現一點菸漬，突兀到就像一鍋乾淨的白粥里突然被扔進一顆老鼠屎。

景暉緩步而來，單手插兜停在她面前。

「你怎麼會在這兒？」景暉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