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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撥了出去,很久才被接通。
「你好,這裡是xx酒館。你朋友喝醉了,方便過來接一下他嗎?」
對方靜默了幾秒鐘,老闆以為對方沒聽清,於是又重複了一遍。
這次對面有聲音了。
「麻煩您把地址發給我,我現在過去接他。」
是一個男人。老闆愣了一下,倒也沒說什麼,發完地址之後就轉身去收拾別的東西了。
第6章 fifth day(下)
a大圖書館是晚上十一點閉館。
走出圖書館的時候,陶致正好接到了陳鈞堯的電話。
這串號碼陶致爛熟於心,他握著手機,表情有些呆愣,好半天沒有按下接通鍵。
蔣恆出聲提醒他:「發什麼呆呢,不接電話嗎?」
陶致回過神,「哦」了一聲,按下接通鍵。
沒有聽到期待中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人告訴他,陳鈞堯喝醉了。
那一瞬間,陶致微微睜大雙眼,臉上的擔憂沒有逃過蔣恆的眼睛。
掛斷電話,陶致告訴蔣恆,自己今晚不回宿舍,要出去接個人。蔣恆立刻抓住他的胳膊,同樣有些擔憂地看著他:「現在已經十一點了,你還要出校?」
陶致沖他笑了笑,聲音柔和,語氣卻很堅定:「嗯,我會小心的。」
今年是陶致讀博的最後一年,除了在學校寫論文,他還去本科兼任了幾門課的助教。
蔣恆是中文系大四的學生,是陶致的學弟,也是陶致的學生。或許是一直在生活的緣故,陶致身上總有一種天真純粹的感覺,再加上人也長得年輕,蔣恆見到陶致的第一眼,還以為他才是學弟。
他們私底下關係不錯,經常一起吃飯,一起打球,一起做學術研究。所以蔣恆知道陶致有一個談了許多年的對象,具體名字不清楚,偶爾聽其他同學八卦過,那個人也畢業於a大,好像是計算機系的。
蔣恆站在原地,目送陶致往校門口的方向跑去,雨水很快淋濕了他半邊肩膀,他卻沒有任何察覺。
那家小酒館離a大很近,打車過去十分鐘就到了。
一進門,陶致就看見陳鈞堯趴在桌上,喝得爛醉不醒的模樣。
記憶中的陳鈞堯很少生病,很少喝醉,幾乎沒有脆弱的時候,展露在外的永遠是冷硬的一面。
這是陶致第一次見到如此狼狽的陳鈞堯。
酒館老闆幫著陶致扶起陳鈞堯,一人一邊,把陳鈞堯扶回了車上。
陶致從陳鈞堯的口袋裡摸出車鑰匙,啟動發動機,剎那間,陶致有些恍神。
他也是有駕照的人,只不過很少開車,一般出門都是陳鈞堯開,因為陳鈞堯嫌棄他車技太爛。
陶致垂下眸,在想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明明已經分手了,分手前陳鈞堯冷酷淡漠的樣子還記憶猶新,而現在他卻因為陳鈞堯喝醉了,就屁顛屁顛地跑來送他回家。
陶致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犯賤。
過了一會兒,他又自言自語道:「算了,就當是做一回好人好事吧。」
一路暢通回到家,打開門的那一刻,陶致又愣了。
家裡比他想像中要整潔,說不上纖塵不染,但起碼是乾淨的、賞心悅目的,一看就是被人打掃過。
陳鈞堯居然會做家務了。
陶致覺得稀奇,他仔仔細細打量了一圈,然後才把陳鈞堯扶到沙發上。完事了正準備轉身走人,手腕忽地被人攥住了。
不知何時陳鈞堯醒了,睜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眸,定定地注視著陶致。
客廳沒有開燈,只有玄關處亮著一盞壁燈,向外散發著昏黃的光,襯得陳鈞堯的眼睛亮得驚人。
不過他的臉是潮紅的,嘴唇是蒼白的,整個人看起來非常虛弱。
「你……」陳鈞堯坐直身體,抬手想去觸摸陶致的臉。
茶几上放著一個玻璃杯,杯中倒映著他們兩個的身影,靠得很近,又好像離得很遠。
「你回來了。」陳鈞堯說。
他身上出了很多汗,虛汗、冷汗混雜,頭髮也濕淋淋的,幾滴水珠墜在發尾,不堪重力,接連滾落到皺巴巴的衣服上,即刻洇濕了一小片。
看著怪讓人心疼的。
陶致移開視線,盯著茶几上的玻璃杯,說:「你休息吧,我要回學校了。」
他還記得一周前的陳鈞堯對他說了什麼——踏出這個門,就永遠別回來了。陶致已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