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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鈞堯垂下眸,一眨不眨地凝視陶致的臉。
事先打好的腹稿,千言萬語的反省與道歉,此刻全部卡在喉嚨里,不知道從何說起。
「不說我就走了。我晚上約了導師討論文獻,沒空跟你耗。」
陶致甩開陳鈞堯的手,準備從陳鈞堯的身側離開,結果被陳鈞堯猛地從身後抱住了。
「陳鈞堯,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陶致下意識掙紮起來。
可惜力氣不敵身後的男人,只能被摟得緊緊的,氣都快喘不順。
他們靠得很近,呼吸交纏。陳鈞堯的頭擱在陶致肩上,臉埋進溫暖柔軟的圍巾里,用力嗅了一下才撒手。
「我只是想你了,想見你一面。」
陳鈞堯從未說過肉麻話,說完不僅是陶致愣了,連他自己也怔了一瞬。兩具僵硬的軀體相貼,誰都沒有開口。
過了一會兒,還是陳鈞堯先打破沉默,他抬手搓了搓臉,深吸一口氣,繼續說:「晚上可以回家吃飯嗎。」
陶致回過神,輕哼一聲:「你做飯啊?」
陳鈞堯點頭。
陶致翻了個白眼,顯然沒當真,「得了吧,我怕食物中毒。」
陳鈞堯的神色頓時變得複雜了,他想了片刻,又說:「那去外面餐廳吃。」
陶致轉過身,把陳鈞堯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圈。
他發現今天陳鈞堯的脾氣格外好,於是忍不住蹬鼻子上臉,「你這人怎麼回事啊,我都跟你說了我今晚約了導師,你應該先問我有沒有空才對。」
陳鈞堯抓了抓頭髮,面露一絲狂躁,不過這份狂躁又很快被理智壓下去。他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平和一些,說:「你今晚有空嗎。」
陶致果斷道:「沒空!」
陳鈞堯說:「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陶致說:「我已經有約了,我要跟別人一起吃飯。」
陳鈞堯面無表情問道:「跟誰?剛才那個學弟?」
陶致笑眯眯點頭。
那個男生陳鈞堯有印象,是前天雨夜裡跟陶致一起經過宿舍的人,也是昨天跟陶致一起去逛博物館的人。
陳鈞堯臉色一沉,漆黑的眼眸毫無溫度,似乎結了層冰。
僵持了幾十秒,他對陶致說:「你跟他的關係過於親密了。」
想到陶致和那個男生熟稔的相處模式,陳鈞堯沒忍住又說:「我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關愛學弟的人。」
陶致愣了愣:「你這人怎麼回事?講話陰陽怪氣的,當我聽不出來?」
陳鈞堯接受批評,直接表達訴求:「不要跟他吃飯行不行。」
陶致被氣笑了:「我跟他只是普通學長和學弟的關係。他有事找我,關於實習,還有下學期的論文答辯,讓我給點建議,好提前做準備。陳鈞堯,你想到哪去了?」
陳鈞堯往前走了一步。
太陽漸漸西沉,地上兩道影子被拉得越來越長。
「他看你的眼神不單純。」陳鈞堯說。
陶致先是一怔,隨即拔高音量:「你有毛病啊!什麼單不單純的,他是有女朋友的人!」
陳鈞堯微微張嘴,大腦難得空白了。
「你老是說我無理取鬧,現在無理取鬧的人是誰?」陶致不放過難得的可以反擊的機會,開始喋喋不休地控訴,「既然你說蔣恆不單純,那我也要說唐婧不單純,她這人就是不對勁,就是對你有意思。我受不了有時候她看你的眼神,我很難受,我沒法說服你,也沒法說服我自己。」
說到一半,陶致捂住臉,忽然有些哽咽了:「可是你認定了我是小心眼的人,哪怕有人證物證,你也會覺得是我的錯。」
話音落下,氣氛一時凝滯了。
陳鈞堯幾乎忘了呼吸。
陶致的話仿佛匯成了致命的繩索,死死勒住喉嚨,讓他說不出話,喘不上氣。
「我……」陳鈞堯張了張嘴,良久才艱澀道,「你沒有錯,是我錯了。」
陶致揉一揉眼睛,帶著鼻音問:「你錯在哪了?」
陳鈞堯頂了下側顎,似乎在斟酌語句,「錯在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陶致說:「什麼感受?」
陳鈞堯說:「你不喜歡唐婧,我以後就不會跟她往來了,你想讓我刪了她也沒問題,你怎麼高興怎麼來。」
陶致揉眼睛的手停住了,一臉狐疑地看著陳鈞堯:「你這時候不說我無理取鬧了?」
陳鈞堯嘴角微彎,不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