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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顯示正在輸入中。
輸入了許久,陶致一直沒等到回復,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如果你真的很介意,下次就輪到你請我吃飯,好不?】
陳鈞堯這才發來一個「好」字。
半個月後,在一個晴朗的周末,陶致順理成章地約到了陳鈞堯。
因為是周末,學校食堂不開門,兩人便一同前往校外一家西餐廳吃飯。
西餐廳自然要比學校食堂貴得多,結帳的時候,陶致看著帳單,只覺得肉痛,「我們還是aa吧,這也太貴了。」
「沒事。」陳鈞堯很利索地付了錢。
「那下次再換我請你。你平時喜歡吃什麼?火鍋?燒烤?」陶致一拍手,笑得眉眼彎彎的,「哦對了,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湘菜館,改天我們一起去吃吧。」
陳鈞堯側過臉,看了陶致一眼,沒有馬上答話。
他貌似對陶致的熱情和親昵有一絲不解。
陶致半開玩笑說道:「占了你這麼大的便宜,我必須得請回來,你不要拒絕我啊。」
就這樣,大一這一年,陶致會找各種理由約陳鈞堯吃飯。
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一個性格開朗,愛笑愛鬧,另一個性格沉悶,寡言少語。相處的大部分時間,都是陶致主動找話題聊,就算陳鈞堯沒有給出什麼反應,他一個人也說得津津有味。
當然,偶爾也能把陳鈞堯逗笑。
為了拉近與陳鈞堯的距離,陶致還下載了陳鈞堯在玩的遊戲,經常大半夜的不睡覺,縮在被窩裡研究遊戲。
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摸清了規則,又操練了幾次,很快就上道了。
一上道,陶致就發現了遊戲的有趣之處,而且他確實玩得好,陳鈞堯也樂意跟他一起玩。因此兩人的聯繫越來越頻繁,關係越來越熟絡。
到了大二,他們不僅會一起吃飯,一起玩遊戲,還會一起泡圖書館。比如在期末周來臨的前幾天,會互相幫對方占座位,買早餐。
明明不是同一個專業的人,一天卻總有幾個小時的時間能在一起。
有時候陶致覺得自己的暗示很明顯了,關係再好的兄弟,也不至於這麼親密的。可是看到陳鈞堯一臉「正直」的模樣,陶致會猜測,這些行為在陳鈞堯眼裡,可能都是正常朋友之間會做的事。
一想到這,陶致又慫了,不敢輕易戳破最後一層窗戶紙。
轉折點在大二寒假的前兩周。
那天,陶致的爺爺中風住院了。接到父母電話時,陶致還在教室上課,他馬上回宿舍,收拾行李,買高鐵票,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
晚上六點,夜幕降臨。陶致拉著行李風風火火地下樓,在樓梯拐角處撞見了陳鈞堯。
陳鈞堯攔住他:「跑這麼快幹什麼,趕著投胎嗎?」
說這句話時,陳鈞堯的嘴角微微彎起,打趣般注視著陶致。他們已經熟到可以開玩笑了。
然而當陶致一抬起頭,陳鈞堯看見一雙通紅的噙著淚的眼睛,悲傷又無助地看向他,心臟倏地揪緊了。
「我爺爺中風了,我現在要趕緊回家。」陶致聲線有一點抖。
陳鈞堯收斂笑意,神情瞬間嚴肅起來,沉聲問道:「票買好了嗎。」
陶致點頭。
陳鈞堯看了下時間,說:「我陪你一起回去。」
「你陪我回去?」陶致呆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看起來有多麼慌張、冒失。這種狀態趕路,多半容易出岔子。
陳鈞堯已經打開了手機,問:「你買的是幾點的高鐵,列車號發我一下。」
陶致的家鄉不在本省,距離有些遙遠,所以那天晚上,陳鈞堯陪陶致整整坐了三個小時的高鐵。
從高鐵站到醫院還要一個多小時,兩個人都累了,於是打了一輛計程車。
坐在車上,陶致撐著腦袋,看窗外一閃即逝的夜景,一顆心仍是驚疑未定的。
陳鈞堯選擇今晚陪他回來,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還是另有別的原因?
不能怪他自作多情。如果是正常朋友,誰會做到這個份上?
就算陳鈞堯只拿他當朋友,那一定也是關係非常好非常好的朋友了。
這件事給了陶致巨大的信心。不過那段時間他沒有心思琢磨愛情,爺爺重度中風,搶救了兩天就去世了,他在老家待了十天,過了爺爺的頭七才回學校。
一回學校就是期末周,陶致需要爭分奪秒地複習,更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