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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郁眠頓了下說:「以前看我媽媽做過。」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記到了現在,連做法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個時候他還在念小學,弟弟在念幼兒園,有一回媽媽說給他們做山楂紅燒肉,紅紅的山楂,用筷子去掉裡面的核,媽媽只教了一次他就會了。
飯桌上,他和弟弟搶山楂吃,媽媽看了對他說,『小眠,你是哥哥,哥哥要讓著弟弟對不對』,於是,他聽媽媽的話把山楂都讓給了弟弟。
「每次媽媽做山楂紅燒肉,我總會和弟弟搶山楂吃。」郁眠回憶著:「後來長大了,可以自己買了,也可以自己做了,我卻不喜歡吃了。」
盛朝默默地聽著,大概是第一次聽男生提起自己的家人,他沒有插話,一直等到男生把話說完。
郁眠說完問他:「是不是很奇怪?」
「不奇怪。」盛朝抬了下手,不自覺地想要去摸一摸他的頭,在男生去拿盤子時又縮了回去:「你媽媽做飯一定很好吃。」
郁眠點了下頭,重複了遍後面三個字:「很好吃。」
整頓飯做了一個多小時。
燉得軟軟糯糯、肥而不膩的山楂紅燒肉,胡蘿蔔和肉末做成的蔬菜肉丸子湯,還有一份清炒時蔬。
盛朝端菜,郁眠盛飯,兩個人,一葷一素一湯。
剛坐下,碗裡就多了一顆山楂,郁眠看過去,是老闆夾給他的。
他低下頭,小聲地說了聲謝謝。
盛朝又往他碗裡夾了一顆:「都是你的。」說著,同他開了句玩笑:「你做的還跟我說謝?」
郁眠也不知道,他只覺得心裡澀澀的,又覺得心裡暖暖的,這是兩種全然不同的感覺,卻在這一瞬間碰撞在了一起。
他夾起山楂送進嘴裡,沒什麼特別的味道,也談不上很好吃,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和弟弟搶。
郁眠吃完了一顆,抬起頭,勉強笑著看向老闆:「謝謝盛總沒有跟我搶。」
「不用謝。」盛朝說著給他夾了塊紅燒肉:「那就多吃點。」
郁眠點點頭:「嗯。」
等吃完飯刷完碗,收拾好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郁眠抱著睡衣,在掀開門帘之前,轉過身,出於禮貌地問了句:「您先洗還是我先?」
盛朝剛把西裝外套挽在臂彎,還沒來得及彎腰換鞋,冷不丁聽到小戀人這一句,不由地站在原地。
這是留他過夜的意思?
本想著今晚回去,聽他這麼說,他又臨時改了主意,單手解了領帶:「你先吧。」
郁眠點頭『哦』了一聲,穿過門帘走進衛生間。
洗好後,輪到老闆進去,他把換下來的衣服放進洗衣機里,想起老闆的衣服還沒拿出來,轉而去刷今天穿過的鞋子。
等到裡面的水聲停了,郁眠忙完了手上的活,才敲了敲門:「盛總,您洗好了嗎?我來拿衣服。」
裡面的人沒應,過了會兒,門開了條縫,熱氣很快從裡頭冒了出來。
郁眠沒往裡看,只伸手說:「盛總,您把衣服給我……」
話還沒說完,他忽然被裡面的人拉了進去,背抵在門後,唇幾乎瞬間被封住,寬大的手掌落在他的後腰。
郁眠勉強說出一句話:「衣服……還沒洗……」
盛朝親了會兒才把人鬆開,將衣服帶出去,扔進洗衣機里,摟著小戀人進了房間。
屋裡的燈關了,只有陽台上的一盞小燈亮著微弱的光,老式的洗衣機發出轟隆隆的聲響,將床板的吱呀聲吞沒在黑夜裡。
約摸過了凌晨,房間裡的燈才再次亮起。
郁眠面朝著牆壁,背對著身後的男人,床太小了,他只能任由男人抱著,聽著男人在耳邊哄他:「先清理一下,清理完再睡。」
他沒動,男人又說:「等過幾天換一張新的床,怎麼樣?」
郁眠這才『唔』了一聲,掀了下眼皮,緩慢且艱難地翻過身去,翻身時一個沒注意,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一刻,他只想立即、馬上、現在就和老闆解除協議。
哪有給人做飯吃,給人洗衣服,還給人……
最重要的是,還不舒服!
剛才吃飯時的感動霎時間全沒了。
盛朝在他額間親了一下:「別動,我抱你去。」
郁眠少見地皺了下眉,手無力地攀著男人的臂膀,直到被抱進了衛生間,才稍稍有了那麼一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