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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他出來抬起了頭：「醒了？」

余然捏了捏自己的手，「是你把我……弄進去的嗎？」

「嗯。」於安翻了一頁過去，「你發燒了。」

「嗯……不過現在好多了。」

沉默了一會後余然問他：「你中午怎麼不在家？是出去吃東西了嗎？」

於安沒什麼反應，自然地說：「嗯，不過我身上沒錢。」

余然這也才反應過來，「那你今天不是沒吃東西？」

「早上吃了兩個三明治。」

余然莫名從這句話里聽出了一點小脾氣，不過大抵是自己錯覺，但他還是笑了一下，跟於安說：「我今天不太想做飯，我們今天出去吃吧好不好？」

於安這才把眼睛從書上移開看了看他：「好。」

「等一下，我去把床單換一下。」

余然帶著於安去了他從前常去的一家小吃店，開在他們這條巷子的盡頭，跟其他店一樣基本上什么小吃都有，像麵條粉絲什麼的，因為位置原因生意也很好。他在那裡最常吃的是餛飩，無論早上還是晚上都是。

其實那個餛飩並沒有多好吃，包的餡很大，裡面卻只有一點肉末，大部分都是麵團，但湯的味道卻很符合余然的口味，看著清清淡淡喝起來卻很香。

現在是下午四點多，人還不太多，因為之前去得多，老闆也認識余然，但沒想到他後面還跟著個alpha，「這帥哥是……」

余然還是上次那套說辭：「親戚，過來住兩天。」

「你還有這麼威風的親戚呢？」老闆打趣道。

余然回頭看了看腳上穿著一雙拖鞋，頭髮也已經長到要遮住眼睛的於安，笑了笑沒說話。

「你還是老樣子吧？你親戚呢，吃什麼？」

余然問於安：「你想吃什麼？」

於安看了看店門口貼著的「菜單」，上面結了一層長期積累而成的油垢。他看了一會，然後問余然：「你吃的什麼？」

余然回答他：「清湯餛飩。」

「那我跟你一樣。」

「還有酸辣和酸菜口味的。」余然提醒他。

於安沒猶豫，「跟你一樣的。」

「那好。」余然轉頭跟老闆說，「兩碗清湯餛飩，一碗大的，一碗小的。」大的自然是於安的，因為他吃餛飩喜歡喝湯，很脹肚子。

「行嘞，坐會啊。」

老闆去下餛飩了，余然走進店裡，剛想找個位置坐下，卻發現於安沒跟進來。

——他正站在門口，有些不悅地打量著店內的環境。

余然愣了一下，眼睛也跟著轉了轉：開在這種環境裡的蒼蠅小店肯定不會幹淨到哪裡去的，牆上也早已泛黃，走進來還能聞到一股味道，不是說多難聞，而是一種大多數做餐飲的蒼蠅小管里很普遍的味道。

有飯菜食物的香，有油煙氣，還有某種廉價的清潔用品的味道，混在一起，從沒來過這種店的人第一次來肯定會有些不習慣的。

余然遲來地問道：「要不咱打包回家裡吃？」

於安看了他一眼，然後走了進來。

桌子很不大，坐的是那種長窄的條凳，他坐下來，也不想去碰桌子，因為上面還隱隱約約地帶著點油潤的光。

「來嘍——」餛飩很快上來了。

余然拿起勺子，頓了頓跟於安說了句：「……吃吧。」

於安咬下第一口後就不想再吃了，他像是有點懷疑自己的舌頭，這是……餛飩？

他抬眼看坐在對面的余然，聽剛剛那個beta說，「老樣子」，那就說明他肯定不止兩三吃這個「餛飩」了。

余然不看電視吃飯的時候喜歡低著頭，動靜很小，只喜歡用一側的牙齒嚼東西，一鼓一鼓的，吃得也慢。

但這會兩口一個餛飩吃得倒是挺快。

「你不吃嗎？」余然終於捨得抬起頭看他一眼。

於安沉默了一會，然後勉為其難地「嗯」了一聲。

余然很快就吃完了餛飩，然後一勺一勺地喝起了湯。

於安看著他，也跟著喝了口，然後也沒了想喝第二口的欲望：雖然比餛飩要好一點……不，是好多了，但湯本身的香精味其實很重，肯定是算不上好喝的。

但余然喝得乾乾淨淨，一滴沒剩。

他擦了下嘴，看到於安還剩下的大半碗，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你可以吃別的的……」

於安看著他，突然夾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