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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老闆帶了點吃的，老闆不在，帥哥幫他轉交一下行嗎？」另一個室友直接開口道。

裴囿安壓了一下眉毛，像是在笑，「當然可以。」

「謝謝帥哥！」花痴點的那個室友已經笑彎了眼。

劉亨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裡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謝謝……」

裴囿安拿過他的袋子，然後放到了桌子下面的隔板上，發出了細微的碰撞聲。

劉亨看了看又回到一副冷漠表情的裴囿安，心裡莫名有些不舒服。

三個人往裡走之後，裴囿安抬頭往那邊看了看，然後站了起來。

書店的前台後面是個放書的庫房，庫房不太大，當初設計的時候儘量把所有空間都留給外面了，所以裡面沒留下多少空間，裴囿安只能安了個小的單人床。

早上他睡醒，就換余然進去休息了，余然還一直推脫著，但其實一躺下就睡過去了。

現在也睡得正香，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姿勢，側著身子以一種環抱的姿勢躺著，似乎很沒有安全感。

裴囿安帶上門，裡面位置很小，基本上沒有挪腳的地方，他靠著門站著，看著在那靜靜睡著的余然，心裡有種久違的歸屬感。

就好像……終於可以停下來了。

他看著余然的耳朵越來越紅，呼吸的起伏越來越平靜，終於出聲解救了他，「醒了？」

余然倏地一下睜開眼，緩緩起身坐了起來，有些尷尬，尤其是在這種他連裝都沒裝直接承認的情況下。

「……你怎麼，站在這裡？」

「剛剛有人找你。」

「找我？」余然不解，「誰啊？」

「一個beta，是個學生。」

余然瞬間明白了他在說誰，「小劉啊。」

裴囿安往前走了兩步，坐到了他的腳邊，「你跟他很熟？」

余然縮了縮腳，如實地說，「他常來我店裡，也不能說是很熟吧。」

裴囿安瞭然地點點頭，又說，「他給你帶了東西。」

余然想了想，「他上次提過的蛋撻吧，他是說要帶給他嘗嘗的，但是我……」他對上裴囿安的眼神，話頓了一下，「拒絕了。」不過大多這種拒絕算是一種禮貌的社交罷了，他拒絕是禮貌，可劉亨還是給他帶來了，這也是一種禮貌。

裴囿安看著他，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像是隔著什麼東西在看他，是渴求，卻又很哀傷。

「你……怎麼了？」余然忍不住問他。

裴囿安收回目光，輕笑了一聲，「我只是覺得，他好像喜歡你。」

余然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解地笑笑，「你想錯了。」

裴囿安很肯定，「還沒到達喜歡的程度，但如果時間久一點，或者只是因為我來了，就會了。」

余然覺得他像在說謎語，也像在繞圈子，彎彎繞繞的，讓人聽不懂。

「那你呢？」裴囿安突然問道。

「……什麼？」

「如果我沒來找你，你要自己這樣一個人過下去嗎？」

不知道為什麼，余然聽了這話有些落寞，也有些生氣，「我自己一個人為什麼不行？有人陪著就一定能好受些嗎？」

「我之前也會想。」裴囿安仿佛沒察覺到他的情緒，「要是我沒找到你，你身邊有個人陪著也許會更好。」他頓了一下，又轉過頭用那種眼神看著他，「但我每次一想到你身邊會出現另一個人，我就會心臟酸得發麻，很想哭。」

余然皺了一下眉，「哭？」

裴囿安輕歪了一下頭，笑了一下，「你是想笑嗎？」

余然抿了一下嘴，「沒有啊。」

裴囿安又往前坐了一些，「你每次想笑又想維持表情的時候就會抿一下下嘴唇，我剛剛看到了。」

余然眨了一下眼睛，「沒有……」

「你連續眨了兩下眼睛，你撒謊了。」

余然終於失笑，「你好像在審我一樣。」

裴囿安手撐在一邊，「是嗎？」

余然後知後覺他已經從開始的距離到離自己這麼近了，收斂了笑意，不自然地清了一下嗓子，「外面都沒人守著，我出去了。」說著就要站起來。

裴囿安沒攔他，只是安靜坐著。

余然站起來，才發現自己鞋子放在另一邊，就是裴囿安坐著的另一邊。

前天庫房剛進了一批貨，落了不少碎渣子，他沒來得及收拾，應該會有點紮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