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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周沉喝了酒，腦袋昏昏沉沉，反應遲鈍地伸手去拉衛奇的衣袖，攔住不讓他往外走：&ldo;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rdo;

&ldo;……那我回房間，不打擾你們。&rdo;

太尷尬了，尷尬的林子繁頭皮都直冒煙。他以前聽周沉提過有個朋友的孩子來家裡借住，但他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大的孩子，更沒想到兩年多過去了竟然還住著。

況且這小鬼的眼神……一看就不對勁。

林子繁識時務得很，裝模作樣摸摸口袋，掏出手機演技很好地餵了兩聲，&ldo;餵親愛的，知道了知道了，我馬上回來……&rdo;他偷偷抬眼瞅了瞅衛奇嚇人的臉色，又補了一句，&ldo;哎呀我就是送個朋友回家，嗯真的只是朋友，你別想多了，嗯嗯。&rdo;

一邊說，林子繁一邊把周沉搭自己肩膀上的那隻胳膊舉起來遞到了衛奇肩上，然後很痛快地溜之大吉。

留下衛奇和周沉大眼瞪小眼。

&ldo;……&rdo;

&ldo;……&rdo;

&ldo;對不起。&rdo;衛奇先開了口，聲音低低的道歉，&ldo;我又打擾到你了，是嗎。&rdo;

周沉突然就覺得這小孩變得有點惹人煩‐‐他看不得他這樣低聲下氣的樣子，寧可他像以前那樣衝上去跟林子繁打一架，也不想看他這樣一副小媳婦兒樣。

林子繁在回家路上打了個噴嚏。

&ldo;你沒錯，是我不對。&rdo;周沉擺擺手，話是認真說的，但難免帶了點陰陽怪氣的味道，&ldo;以後我不往家裡帶人了。&rdo;

衛奇：&ldo;……&rdo;

小朋友到底是年輕，力氣大，一把給周沉扛起來扔到浴缸里去，很有點泄憤的味道，偏偏嘴上還挑不出毛病：&ldo;你喝多了周叔叔，洗個熱水澡吧。&rdo;

他親力親為給周沉脫衣服打沐浴露，從頭到腳沖洗一遍之後拿大浴巾把人一裹又扛起來塞被窩裡去了。

照顧得倒是挺周到，但周沉總覺得自己的側頸和胳膊和腰好像被搓洗的格外用力‐‐也許是錯覺。

&ldo;喂，小鬼。&rdo;在衛奇打算起身去給周沉泡蜂蜜水的時候，周沉突然開口喊住人，&ldo;你把房間搬得那麼空做什麼，宿舍那么小，放得下你那麼多東西麼？&rdo;

衛奇在他房門口愣了五秒，才說：&ldo;那天你說的話，我回去認真想過了，你說得對，我不能用那樣的方式綁住你，你如果不想看到我，我也應該尊重你才對。&rdo;

說完，他就像是怕聽到周沉的回答一般，大步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周沉那顆被酒精熏得昏沉的腦袋後知後覺地從記憶里翻出所謂的&ldo;那天說的話&rdo;來。

他那天說什麼了來著？

&ldo;你和命運作抗爭的方式，就是傷害別人嗎？&rdo;

&ldo;這樣的事別再做第二次。&rdo;

&ldo;別裝了。&rdo;

&ldo;你要是無聊就早點回學校去。&rdo;

……

周沉有點頭疼地閉上眼，他好像，讓這小孩誤會了。

第9章

算不上宿醉，但喝完酒第二天總是有點不舒服。尤其周沉年紀漸長，酒這玩意兒是越來越沾不得了。

衛奇端著早飯來敲他房門，很規矩地敲三下，然後站在門口等著他從床上爬起來開門。周沉簡直哭笑不得，懷疑這小崽子是故意在整他。

&ldo;周叔叔，&rdo;衛奇把早餐放在他床頭，然後道，&ldo;我待會兒就回學校了，功課忙，中秋應該就不回來了。&rdo;

衛奇煮的紫薯粥很對周沉胃口‐‐人上了年紀嘛，就愛吃這些個粗糧雜糧。他喝著粥，衛奇說這話的時候他咀嚼的動作頓了下，&ldo;那國慶回來麼？&rdo;

&ldo;也不回了。&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