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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了，累死了，我要回家睡覺。」邱楓這一架打得非但沒精神過來，反而跟夢遊似的，從頭到尾除了費弛和費廷特別相像的臉，基本上沒記住什麼。

邱楓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

想起那人幹什麼？

可能是太想報仇了！

在費弛的吆喝聲中，邱楓走出了巷子，沿著馬路走了好久，都沒看到有計程車開過。初秋的風還挺冷，他剛才打架出了一身的汗，現在居然有點鼻塞。

還好沒有換掉這身「制服」，至少是長袖長褲。

邱楓蹲在路邊，又點了一根煙。

這一架打得……心情確實好了點。

摸出手機看看，沒什麼消息。陸鵬那幫傢伙估計早就睡了，就算不睡也不會給他發什麼消息，他們周末就知道網吧網吧還是網吧，特別枯燥的一幫單身狗。

想想自己又樂了。

難道他不是麼？

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衣服。

一隻單身黑狗！

不！

是單身黑狼！

邱楓低頭樂著「嗷」了一聲，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 下班了嗎？

是邱怡。

他正準備回，手機又閃了一下。

- 今天回家吧，萌萌說想哥哥了。

邱楓放下手機，揣進了褲袋裡。

凌晨四點多，街道上還是一片漆黑，公交也沒有上班。

邱楓想著要不還是網約車吧，正準備拿出手機，面前的街道上忽然響起一陣囂張的汽車引擎聲。

一輛亮藍色的賓利停在了自己面前。

太騷了！

邱楓的腦子都被震醒了。

「呦哥哥！咱倆夠有緣的啊！」費弛從駕駛座探出腦袋，嘴角已經歪歪扭扭的貼了個創可貼。

邱楓看看他，又看看他的車。

費弛心領神會，「來哥哥！上車！小弟專車送您回家！」

邱楓上車了。

「你的車……」

前窗的玻璃碎的很有藝術感，邱楓看著依然淡定開車的費弛，忽然有點佩服他的膽識。

「那幫人砸的，沒事，我明天換一輛。」

不是修。是換一輛。

邱楓摸摸口袋裡的幾百塊小費，忽然自嘲的笑了。

「對了，哥哥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一個紅燈，費弛轉過臉來看著他。

邱楓聽著午夜廣播裡的粵語老歌，搓了搓胳膊，「我聽見他們叫你的。誒你別叫我哥哥，感覺我是什麼老江湖似的。」

「哈哈哈哈哈」費弛仰頭一樂，紅燈跳成了綠燈，「那你也得告知小弟一個大名啊，問你你又不說。」

「你問我了嗎？」

「沒！」

「哈哈哈哈哈」兩人一塊兒神叨叨的樂了半天。

「邱楓。」

「秋風怎麼了？很冷嗎？給您開空調？」費弛沒反應過來。

大哥瞪他一眼，「我叫邱楓。楓葉的楓。」

費弛一愣。

空氣停頓了幾秒，車廂里又爆發出神經病一樣的笑聲。

到家的時候整條街都已經黑了。

邱楓站在唯一的一盞路燈下，抬頭望著這棟80的老舊公寓樓，忽然很不想上去。

在樓下站了一會兒，抽完了口袋裡最後一根煙，看著東面的天空中霞光都已經淡淡的了，他才長出了一口氣，邁開腿往樓梯上走去。

家裡上個星期新換了保險門，他翻了半天才找到邱怡前兩天給他的鑰匙。擰開了門，屋裡黑漆漆的，可是他還是看見了抱著草莓熊站在自己臥室門口的小女孩。

「哥哥……」邱萌萌小聲的叫了一聲。

「萌萌。」邱楓走過去抱起小女孩，摸了摸小女孩短短的頭髮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上個星期追債的人來，一刀劈開了大門，把她嚇得好幾天不敢說話。

「為什麼醒了？」他床上的被子是掀開的，邱萌萌的小枕頭擺在正中間。

「我夢見哥哥了。」小女孩把臉湊到他耳邊，說完一句，就摟住了他的脖子。

邱楓沒說話，伸手在小女孩背上摸了摸，「還睡哥哥的床麼？哥哥去睡沙發。」

「不了，我去和……隔壁睡。」邱萌萌從他懷裡爬起來，卻還是盯著他不想走。

客廳的燈亮了，邱怡站在房門口。

「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