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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花重錦立刻道歉,努力把腰背挺直,卻依舊低著頭。
裁縫皺了皺眉:「花少爺,麻煩抬下頭,目視前方,不要低頭看下面。」
「哦,哦。」
半天終於量完尺寸,裁縫又問:「花少爺想要什麼款式?」
「我不知道。我爸爸預定的時候,有沒有直接選好呀?」
看他一副沒主見的模樣,助理也不再遮掩自己的不屑,語氣輕蔑:「花先生預選了一款,那我們就按花先生之前選的來做了。」
「恩,麻煩您了。」
從店裡離開,花重錦走在沒有陽光的陰暗處,有些長了的劉海微微遮住了眼。
還有兩天就是訂婚宴,現在才來定製禮服?花重錦譏嘲地笑了笑:以後還是演點好的吧。
就算是瑾城路邊的流浪狗,都不會信花盛昌能有這好心。
對於花盛昌到底在想什麼,花重錦大概也猜得到。只不過這種割裂的想法,花重錦覺得,是個正常人都無法理解。
既需要用自己去討好傅琢祈換大額的資金支持,卻又要自己在訂婚宴上丟臉——三歲小孩都干不出這麼蠢的事。
隨腳踢開不知道從哪兒落到人行道上的石子,看著路上蒸騰扭曲的蒸汽,花重錦眯著眼想:今年夏天,可真夠熱的。
「麻煩開慢一點。」傅琢祈剛從機場被司機接回來,看著路邊那道熟悉的身影,出聲喊道。
「好的,先生。」司機不明所以,但還是變道,放緩了車速。
透過貼了隔熱膜的車窗,傅琢祈看著路邊慢悠悠走著的花重錦,嘴角微微勾起。
運氣真好。傅琢祈沒想到,自己才剛一回國,就能在街上偶遇小狐狸,倒是省了再編理由去見他的功夫。
司機終於也發現了路邊的花重錦,出聲詢問:「先生,路邊那位好像是花少爺?」
「恩。」傅琢祈淡淡地應了一聲。
「看方向,花少爺應該是要回家。」司機也知道兩人就要結婚了,有些猶豫,「那……我們要不要載花少爺一程?」
「去前面停車。」
一輛黑色的卡宴突然停在了身邊,花重錦往路里側又靠了靠,給待會兒要下車的人讓出位置。
然而車門沒有打開,只是后座的車窗落了下來,露出一張花重錦熟悉,卻意料之外的臉。
「上車吧,捎你一程。」
今天的傅琢祈倒是沒有戴他那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比平日好像要小上了幾歲。
花重錦沒想到會在路邊偶遇他,看向車上的人,頓時露出了一副詫異又膽怯的神情。
「……祈哥哥,你回來了啊?」聲音很小,小到如果此時旁邊路過一輛電動車,都能蓋過這道聲音。
但車上的人聽到了。
看著小狐狸戴著他的面具,傅琢祈溫文一笑:「外面這麼熱,上車再說吧。」
話音一落,右後側的車門自動打開。
「啊……好吧。」花重錦只好乖乖上了車,跟傅琢祈一起坐在後邊。
上了車,花重錦便不斷用餘光小心翼翼地偷瞄著傅琢祈。
察覺他的偷看,傅琢祈微微一笑。
從婚約定下,到現在整個瑾城豪門人盡皆知,他還沒有試探過小狐狸的態度。
於是,傅琢祈用的語氣說:「想看可以大大方方看。畢竟,再有兩天,我們就要訂婚了。」
果不其然,在小狐狸的臉上,他看到了這些年來,無比熟悉的表演模式。
先是驚訝詫異,然後是一絲明白過來的嬌羞,最後定格在茫然不解的表情上。這麼多年,小狐狸就是用這標準的演戲模式,糊弄了一個又一個的人。
花重錦保持著茫然的表情,觀察著他的態度,心裡十分狐疑:他看起來,好像並不反感這場聯姻?還是說,他其實也在演。
「啊……恩。」收回目光,花重錦應了一聲。
見他裝得有模有樣,傅琢祈饒有興趣地多看了兩眼,問他:「天這麼熱,怎麼不打輛車?」
「還好,這個點兒不是很熱。」花重錦雙手搭在腿上,揪著自己的褲子,一副緊張的模樣。
這個答案也算是在傅琢祈的預料之中。
他又問:「這麼早出來,是有事?」
「恩。爸爸約了個裁縫,給我訂了一套訂婚宴的禮服,我來量數據。」
聞言,傅琢祈輕笑一聲。
花重錦立刻一臉擔憂地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