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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炙:“然后……” 孟凭歌整个面部肌肉都开始了颤抖,还没等姜炙发完下面的话,她就马上回了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亲你的!忘了吧!” 这一下子,对话框上方的那行正在输入字样,瞬间消失了个彻彻底底。 空气也好像变得安静了下来,只剩锅子里头的水在噗噜噗噜作响。 一会儿后,姜炙缓缓发来了一个问号,并附上了两句话: “所、以。你到底梦见了,什么?” 姜炙的这个反应让孟凭歌充分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刚刚好像太慌乱了, 竟然在没有弄清楚事实的时候,不经深思熟虑就直接开口了。 导致她似乎搞错了什么东西,将自己陷入了一种骑虎难下的境地之中。 这样可真的是太尴尬了, 她的脸颊转眼间就变成了一片绚烂的火烧云,直直蔓延到耳垂,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总不能告诉姜炙自己做了一个那么古怪又暧昧的梦吧? 没有办法了, 孟凭歌只好揣着满心乱跳乱撞的小鹿,硬着头皮对他说:“啊, 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一男一女待在一块儿,只要男方在女方醒来以后问这个问题,肯定都是因为在梦里做了这种事。” 姜炙:“这样啊?” 好吧,这个脑回路也是挺厉害的。他不是很能理解,又觉得好像是有一点道理。 孟凭歌继续慌里慌张地为自己圆着逻辑:“更别说, 我确实梦到自己亲了一条狗。一条又壮又高的大白狗。” 姜炙:…… 这么一说, 倒也确实是给合上了。尽管给人的感觉别扭又古怪。 孟凭歌默默擦了把额头上沁出的一层汗, 发现自己的后肩背都已经僵直,肌肉绷得像拉满了的弓那么紧, 赶忙下意识地让自己放松了下来。 姜炙:“有意思。那你说的很想你,又是什么意思?” 孟凭歌又是身躯一震。原来,她并没有对姜炙做什么, 但讲了梦话啊?先前姜炙问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是的, 梦里她说了这句话。但她真的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不仅在梦里说了, 还在现实里头也说了。 这可真是……都要丢脸丢进地心里头去了。好像比起在睡梦中亲他一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为了给自己辩解, 孟凭歌只能疯狂打字:“我不知道,不记得有梦到这个。但人在睡觉的时候,大脑的运行本来就是比较杂乱无章的,会把散落在大脑里头的各种画面打碎重组,以一种新的模式展现在人眼前,并不是每一块碎片都有意义的。就好比一个人很有可能因为早上吃了糯米糍,又因为回家路上遇到了一条狗,于是晚上就梦到了一个长得很像糯米糍的狗,这能有什么意义吗?没有。” 她这人只要一着急,话就会变得特别多,也非常喜欢侧重于去抠细节。字打到一半儿,她想起了前几天看的一部刑侦剧。里头有个很快被破掉的案子就是因为犯人在被审讯室时话太多,显得特别刻意,非常欲盖弥彰。犯人自以为自己的证词完美十足,天衣无缝,殊不知早就已经被人看了个透彻。 哎。 孟凭歌一咬牙,又全部删掉,只回了一句:“啊?有这种事吗?我不知道呢,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发完那句话,孟凭歌等了一阵,不见对方回复,又觉得有点口渴,于是暂时放下手里头的事,拿上一个剔透光亮度玻璃杯子,转身走到自动饮水机旁接水,接的同时话不忘留出一只眼睛来瞟一下手机屏幕是否有亮起。 冬日干燥,一口温热的水顺着喉咙往下淌去时,就像是一片沙漠得到了春雨的滋养,浑身都变得舒坦起来。 喝到一半儿,手机震动起来,惹得她肩膀略略一耸动,马上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看到了姜炙迟来的回复:“好的,我懂了。我先忙了,你饭后记得吃药。” 还好,姜炙没有刨根问底,看来这个关卡是打通了。孟凭歌如释重负,端着水杯抿着嘴巴,给他回了一个字:“好。” 两人的对话算是告下了一段落。 孟凭歌拿小拇指挠了挠太阳穴,浅浅松出一口气,满脑子的神经终于得以真正的松懈了下来。把水杯搁到一边,她转过身继续做起了先前做到一半儿就停下来了的早餐。 在水蒸气从锅子里头弥漫出来,扑散到脸颊上的时候,孟凭歌看着里头翻涌不停的沸水走了会儿神。关于昨晚那梦境里头的种种细节,络绎不绝地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