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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的是,这种人是她最不喜欢的类型,她偏偏就是这样的类型,还不敢承认,也曾在身边人吐槽这类人时,跟着人默默附和。 旁边姜炙手指搁在唇间静静看着,叫人看不出具体是种怎样的神情。 孟凭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像自己那样,想起了曾经的那些事,只好打着哈哈说:“女主好像还不太成熟,是吧?哈哈,年纪太小了。” 那话说完以后,她察觉到姜炙朝自己望了过来,于是又低下头,抿了一口酒。 姜炙懒懒散散地开了口:“男主就做得很好了么?” “哎?”孟凭歌倏地望向他。 姜炙继续说:“他和女主在一起做了四年同学,两年情侣。女主是个什么性格的人,难道他还不清楚?” 孟凭歌听得一愣一愣。 姜炙微微调了个坐姿,一条腿懒散得地屈起:“我们是站在上帝视角来看这出戏的,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确实会相对理性。但对当事人而言,是很多东西都不知道的,女主在那种心境下,很难没有波动吧?” “他出身富贵,不知人间疾苦,好。但是都和女主谈恋爱了,平日里也知道女主是个爱吃醋还没有安全感的人,到了这种重要时刻,怎么就察觉不到自己的一言一行可能会让人想多了呢?当发现女主不舒服了之后,他首先做的也不是抚慰女主,解决问题,而是质问女主,激化问题。这样来看,他真的有很无辜吗?” 孟凭歌捏着杯子,一整个安全石化。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从这样子的角度来想过这些问题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变得只会自我贬低。 姜炙看着屏幕:“很多时候,一个结果的发生,确实不是不能够完全归咎于一个人的身上去。” 转过头来,他望向孟凭歌:“我想,假如那个男生再成熟一些,假如那个男生是在对的时间遇到的那个女生,结果可能就不会是那样子的了。” 他的语调平稳又缓慢,带着一种要命的磁性与温柔。 这句话,似乎并非是在对这部电影进行总结,而是在对她传递着什么。 孟凭歌心间潮汐缓慢上涌,血液里头仿佛有沉睡的花在一片片地朝着外头缓慢绽开,房间的空气也变成了柔软又潮湿的感觉,将她牢牢裹缚,把她带到了一个迷幻又安全的世界里头。 她好像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以至于对于接下来的电影内容,她都没什么心思去细看了。所有音效声落入耳中,都变成了朦朦胧胧的一片。幕布上的光影也没办法将她的视线全盘拉住。她的注意力始终有些涣散,忍不住地往姜炙那边靠。 他依旧坐姿懒散,修长的手中握着一只酒杯,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子慵懒的松懈感。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令人挪不开眼,包括他在吞咽时翻滚的喉结,放下杯子时揉着后脖颈的模样。 她总是忍不住地在那里想,姜炙刚才那番话,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在针对于当年分手时说的吗?故意说给她听的吗? 他是看出来了她很自责,所以想让她不要太自责太内耗吗?还是想说,其实他打心底里也并没有放下这段情缘,他们之间,还有着一定的可能吗? 无数的问号在孟凭歌的脑中交织成一张网,将她思绪切割得乱七八糟,什么都跟组合不起来了一样,只剩下一颗热烈的心在狂乱地跳。 不知不觉,电影已经播放完毕。 姜炙转头望向孟凭歌:“没了。” 孟凭歌刚刚只顾着想东想西和时不时瞟他去了,被他这么出声一提醒,浑身颤了一下:“啊对哦,挺有意思一部电影 。” “有意思什么?”姜炙关掉投影仪,站起身扭了下脖子:“你都没看,一直在走神。” 孟凭歌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 不是,他这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她不理解!很多时候她都会有这样一种感觉——就是觉得自己在姜炙面前就仿佛是没有穿衣服一样。 孟凭歌捏起拳头搁在唇边,轻轻咳了两声:“我不是故意的。” “没批评你,”姜炙露出一个笑,“就是好奇,你刚刚都在想些什么呢?” 孟凭歌咳了一声:“没想什么,就是……思维在一直乱七八糟地打转儿。” 不然还能怎么说?难道说自己刚刚一直都在想他?!她不要面子的吗?! 姜炙看出她不想说,也没有强求,只是笑了一声,双手揣进兜里,转头看着她:“想不想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