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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孟凭歌转动门把手,咔嚓一下打开一条缝,将脑袋探进去后发现,江雨只在床头开了一盏暖黄的小灯,这会儿正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像极了一只冬眠的蛹。 觉察到孟凭歌进来后,江雨动了动身子,裹着被子半坐起身来,揉着额际稍显凌乱的发丝:“我刚刚不小心给睡着了。”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孟凭歌走到她旁边坐下,“你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啊?” 江雨摇摇头:“不去了。就是中午的时候吃了太多糯米团子,整得不消化了。和之前一样,吃点儿药应该就能好了。” “哦,好吧。”孟凭歌把药放到她床头,“我去给你接杯温水。” 江雨双手在胸前合十,没精打采地耷拉着个头:“好,谢谢~” 孟凭歌笑:“谢什么,这多生疏?” 说完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这话的语气,竟然和姜炙缓缓重合了。难道这就叫做同化? 重新站起来,孟凭歌去客厅里接好一杯水,回到江雨旁边,递到了她手中:“捧着。” “哦……”江雨乖乖地接过杯子后,感叹了一声:“热水真舒服啊……” 孟凭歌接着给她拆起了药盒,从里头抠出两粒药,递到她面前:“喏。” “嗯……”江雨把药放进嘴里,含上一口水喝下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忽然没头没尾地问:“歌儿你说,我这个人在待人处事方面,是不是问题真的很大啊?” 孟凭歌拧起秀气的眉头:“谁说的?” 江雨可以说是她见过的所有人中,最没心机,最纯粹,自洽度最高,也最会自得其乐的人了。这样一个从来不会主动去占别人小便宜,损害别人利益的人假如都叫做“问题很大”的人,那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好人吗? 江雨把被子又裹紧了一些:“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公司里头的一个妹妹说我看上去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其实是因为我本质没心没肺,需要当中央空调来博很多人的眼球,从中收集爱,说我这样的人其实是不能深交的。” “我听了真的挺难过的。我对大家都好,只是因为觉得日子枯燥,所以才会主动去关注生活中正向的一年,然后把搜集到的快乐散播给大家,让大家不要太不开心,结果……” 孟凭歌连忙摇头,好奇地问:“你们之间是不是有发生过什么矛盾?” 不然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说这些话? 江雨咬着唇苦思冥想:“应该没有吧。她刚来公司的时候,我对她就挺好的,她也很喜欢找我玩。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跟我渐渐疏远了。今天得知她在背后这样说我,我还挺受伤的。” 孟凭歌大概明白问题是出在哪儿了。 仔细想了下,孟凭歌说:“江雨你知道吗?有时候别人说你不好,并不一定真的是你不好,可能是说你的那个人自己过得不好。” 江雨有点好奇:“怎么讲?” 孟凭歌:“说来惭愧,我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是不是家里人对她不是特别好?” 江雨想起来了:“对,她有个弟弟,她妈妈从小就偏心她弟弟,给她脸色看。” 孟凭歌:“那就是了。在这样子家庭中长大的小孩,十有八九会比较缺爱,所以很追求人与人之间纯粹的感情,格外追求一对一的那种模式。因为小时候就没有得到过偏爱,导致长大以后占有欲会比较强烈。说来惭愧,以前我也是那样子的。” 江雨有些吃惊:“你也是?我怎么没看出来?” 孟凭歌笑了下:“我以前是那样的。就是会很向往那种绝对的偏爱。后来我发现我那样子不太行,会给人带来太多压力和负担,就慢慢地劝自己看淡了。” 江雨摸着下巴:“所以她对我是因爱生恨?她希望我只有她一个朋友,只对她一个人好。当我没有达到她的要求,她就会开始讨厌我?” 孟凭歌:“可以这样说。但是啊,我和她不一样的是,我敏感归敏感,但不会在外面散播这些东西,只会自己一个人想不通,深更半夜eo。她都已经成年了,还会做这样的事情,就说明她这个人的性格缺陷挺大的,不是单纯的敏感,是人品也有问题。而且她都工作了,这个年纪了应该挺难改的,你不要被她影响。” 江雨听完孟凭歌的分析,如释重负:“原来是这样,幸亏我问你了。” “嗯,你就不要自己pua自己了。” 江雨已经从愁眉紧锁变回了开朗的模样:“好!歌儿你真棒,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