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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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炎得了便宜，越发心痒难耐，见缝插针地制造一些肢体接触的机会。

譬如，程阳踮着脚尖拿柜顶摆着的蜂蜜，他便站到人身后，伸手取下，高高地举起，非要程阳求他，好话说尽，才肯还给程阳。

又譬如，程阳一晾衣服他就不知从哪冒出来，光着上半身，唉声叹气地说想穿的衣服被程阳洗了，程阳面红耳赤地转身要走，他便长腿一迈挡人面前，让人直直地撞在自己的胸肌上，欣赏对方那一瞬间的惊慌失措。

真是笨手笨脚，永远没有长进啊，沈炎每每如此感叹，心情十分愉悦，却没有看到程阳转身后平静无波的微笑。

到底是谁落进了谁的圈套，恐怕还得过阵日子才能见分晓。

程阳早起晚归，尽职尽责地做饭做家务，不免有些劳累，显得气色不大好。再加上工资都要寄回家里，舍不得穿衣打扮，整个人越发憔悴了。

沈炎“捉弄”程阳的次数一多，自然而然对程阳上了心，将他的省吃俭用看在眼里，心里也颇不是滋味。这一天，吃完早饭，撂了筷子，突然就说要带程阳去买衣服。

程阳摇头：“这怎么行呢？沈先生给我开的工资已经很高了，而且我也有衣服穿。”

“我不希望我的人穿得太穷酸。”沈炎不耐烦道，“员工福利而已，给你你就接着。”

程阳神色懵懂：“原来是这样，那谢谢沈先生。”

“啧……蠢死了。”沈炎戴上墨镜就出了门，走到电梯口看到程阳还愣在原地，回头呵斥，“还不跟上？要我请你下楼啊。”

程阳连忙快步走出家门，沈炎手越过程阳肩膀，勾着门把手“砰”地带上门。

借着关门声的掩护，程阳低头小声道：“真的……谢谢您。”

“你说什么？”

“没什么。”程阳连忙走向电梯。

沈炎却抓住他肩膀，另一只手按住门板，低头看他，眼神深邃：“程阳，为什么你总是不敢看我？”

“没有。”程阳抬头，对上沈炎意味深长的视线，下意识转头，目光落到沈炎的肩上。

“还说没有。”沈炎轻笑一声，欺近程阳，低声道，“光是看到我就这么害羞？”

就这么喜欢我，嗯？

“……”程阳不自在地偏过头。

沈炎挑眉，松开程阳，眼看着他从耳朵红到脖颈，整个人都像过了一遍滚水，嘴角上扬，大发慈悲地一挥手：“行了，不勉强你了，买衣服去。”

如果程阳没有这张脸，沈炎必定会为他这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反应暴跳如雷，现在么，看着这张脸写满羞怯，沈炎却觉得，确实是别有一番风味。

开车载程阳去商场，一路上沈炎都在不动声色地打量身旁的青年，看到这人坐在副驾驶上，他心中有种诡异的满足感。这一刻的氛围如此暧昧，仿佛他已经拥有了心中那片梦寐以求。

没有多想，沈炎直接带着程阳去了陈瑞玉常穿的牌子店，比照着陈瑞玉的身材，给程阳挑了好几套衣服。程阳比陈瑞玉更削瘦，这些衣服在他身上有些晃荡，店员推荐了小一号的尺码，沈炎却坚持程阳应该穿现在的码数。

店员都隐隐察觉到不对，程阳却一脸毫无察觉的天真，脸色微红地看着镜子里换了新衣服的自己。他已经有五六年没买过新衣服，更别提到这样昂贵的商场购物。

“多少钱啊？”程阳向店员询问，得知价钱后脸色一白，当即就要脱掉。

“穿着，又不用你付钱。”沈炎按住程阳，干脆把他换下来的旧衣服直接扔进了垃圾桶，“行了，你在这等我一会儿。”说着转身，让店员带自己去结账。

店员领着沈炎去柜台，程阳穿着新衣服，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等待。

十几分钟后，脸色古怪的店员一个人回来了。

“刚刚那位先生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了……要不先生您自己来付吧。”

程阳愣了愣：“他走了？”

店员同情地看着他：“是啊，好像是朋友找他有急事。”

“没付钱就走了吗？”程阳声音微弱，头都抬不起来了。

店员遗憾地摇头：“没有。”

程阳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道：“那我不要了。”他走到垃圾桶旁，捡回自己的旧衣服，去试衣间把新衣服换下来，还给店员，鞠了一躬，不好意思道，“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