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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9年8月5日发表美中关系白皮书之前,艾奇逊写给杜鲁门总统的一封信,它承认对中国的一种干涉方式宣告失败,提出另一种方式:
“我们仍旧相信,中国的局面在最近的将来无论可能是怎样悲惨,无论伟大的中国人民的一大部分可能怎样残酷地处于为外国帝国主义利益而效力的一个政党的剥削之下,中国的悠久文明和民主的个人主义终将再度胜利,中国终将推翻外来制度。我认为我们应当在中国鼓励现在或将来能促进上述目标的一切发展。”①
①西尔维亚·坎贝尔,1948年10月14日家书。
照这样的看法,中国人民所说的解放是“悲剧性的”,中国终于赢得的独立是“外国的羁绊”,每件事、每个人可以用来推翻这些胜利的,无论在当时或以后都应加以鼓励。
在另一个呼吁书中,话说得更为露骨。这份呼吁书也取了一个更有军事味道的题目:《其他防御》。它说:
“我们相信,中国为美国提供了基督精神和保卫自由企业制度的一处战略性边疆……掌握这个机会将是对美国和基督精神的敌人的一个有效打击。”①
①麦克纳特致美国捐助者的一个通告,1949年9月6日发出。所引艾奇迹致杜鲁门信的中文译文据《中国近代对外关系史(1840—1949)资料选辑》下卷第二分册,第511页。
宋庆龄和中国福利基金会因此不仅不为美国经济合作署所提的补助建议所惑,还决定不再同美国“对华服务联合会”来往。这又迫使中福会——虽事属不得已但态度坚决——同美国援华会断绝关系,美国援华会是一个长期支持中福会的团体,但它仍想从美国对华服务联合会领取经费。不久,美国援华会中一些不同意这一立场的理事另组一个新的援华团体“中国福利呼吁会”,把对华救济、对正在出现的新中国表示友好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它的主席是耿丽淑,积极参与其事的许多人中有当时在纽约工作的本书作者。
宋庆龄对美国的重要支持者分别发去由她亲自签名的信件,说明同美国援华会断绝关系的原因:
“不顾我们的一再请求……美国援华会认为还是留在美国对华服务联合会这个组织之内最好,因为离开这个组织,筹款太困难。……与此同时,联合会……却把反对新中国的政治宣传塞进募捐呼吁之中……当贵国的一些友人想建立一个新组织来协助我们的救济项目时……我们对他们在这样的困难时刻所采取的勇敢立场,至为感佩,……这就是中国福利呼吁会的由来……它是我们的指定代表机构……我认为,为了他们的进步思想和真诚目标,他们应该得到大力支持。”①
①这份题为《其他防御》的美国对华服务联合会1948—1949年呼吁书由主席麦克纳特和查尔斯·爱迪生及名誉主席多人签署,其中有不久前还被称誉为中国内战公正调停人的马歇尔将军。
(十四)黎明前的黑暗
所有这一切发生的背景是中国的战事和政局的伟大转折。
1949年1月31日,随着国民党守军在傅作义将军率领下接受和平改编,人民解放军进入北平(北京)。这是一件具有历史意义的大事。解放军举行了长达数小时的入城式,展示了从蒋介石军队缴获的大量美制坦克、大炮和轻武器。几个月来,美国还在称颂傅将军是反动势力寄予希望的柱石。现在,他作为起义将领受到尊重,并在不久成立的人民共和国担任水利部长多年。
宋庆龄在接到赴平邀请后于2月2日复信中共中央,说明她当时正在就医,不能北上。她在信上说:
“但我的精神是永远跟随着你们的事业。我深信,在你们英勇、智慧的领导下,这一章历史——那是早已开始了,不幸于二十三年前被阻——将于最近将来光荣的完成。”①
①引自其中一封给克拉克·福尔曼(纽约)的信,1949年3月21日。
历史的回忆使她的忻慰更加深沉。“二十三年前”的起点是在国共合作下1926年从广州出发的北伐,但第二年蒋介石的叛变使它“可悲地中断”了。对宋庆龄来讲,1949年的胜利是中国整个革命事业的胜利。
但上海还在国民党统治之下,在以后4个月时间里,反动派仍在疯狂挣扎。
国民党最后的倒行逆施之一是企图剥夺宋庆龄作为孙中山遗孀的身份——不久前他们还想利用她的这个身份使她充当有名无实的首领,被她所拒绝。为了这个目的,他们把孙中山与之早已离婚的前夫人卢慕贞抬出来(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