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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的炭火光。黑坛子里的水冒了烟,应该是开过了,苏灿灿倒了半碗出来,晃了晃碗,碗里本来就挂着一些粗糠糊渣,热水一冲立刻溶了进去,苏灿灿就那么喝了下去。
舔了舔嘴唇,挺甜的,这种味道很容易就能联想起以前吃过的麦片,让她有一种恍惚地自己又穿了回去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很短。
野狗应该不会来了。苏灿灿抱起黑坛子将它放到柴火堆上边靠中间的几个枝杈间,卡得牢牢的,这个水坛子是她截止到今天唯一的家什,今天起她的家什又多了一只缺角的瓷碗。
这个水坛子是她当初翻遍了这片瓦砾寻到的唯一一件完好无缺的物件,哦,对了,还有那段绳子。若没有这两件物件,苏灿灿估计自己活不到如今,早再那次感冒就呜呼哀哉了。
每次看到这个水坛子苏灿灿都心存感激,是的,就是感激。苏灿灿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每天出去乞讨,却从没有一天感激过那些施舍给她吃得的人,只因为那些是人。人的思想很复杂很善变,苏灿灿不会在他们身上浪费自己的感情。但物品就不一样了,他们没有感情也不会思考不会说话不会伤害谁,也对人造不成威胁,它们是最可靠的,是最好用的,关键的是他们能让你活命。
放好了水坛子和瓷碗,苏灿灿将烧火棍立在草床头的墙壁上,看了看仍然蜷缩在草床上的少年,他翻过几次身现在的姿势有些歪,草床上剩余的空间已经不够苏灿灿睡的了。苏灿灿推了推他,那少年没动。
苏灿灿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将他推到了墙根,后背贴上了墙壁,空出了半张草床足够她睡的了,她才爬了上去,在少年身边躺了下来。
第六章 早晨
更新时间2010…11…8 8:29:59 字数:2188
这张草床睡得久了中间就有些塌陷,人睡在上面会自然地滑到那个塌陷里去。苏灿灿躺上床没一会儿就感觉到少年也滑进了塌陷处紧紧贴住了她的后背上。苏灿灿刚烤过火,后背是很暖的,少年也感觉到了那暖暖的热气,一挨上来,手臂就探过苏灿灿的肩膀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并舒服的哼唧了一声。
苏灿灿没动,也不打算躲,少年的身上也很热,这样靠着正好互相取暖,而且她这一天已经很累很累了,几乎是沾上草床立刻就着了。只是在意识模糊前又习惯性的捏了捏挂在脖子上的破布包袱里的干粮。
一夜无梦,醒来时天已大亮。
苏灿灿睁开眼静静地扫了屋里一圈,有金黄色的阳光透过屋顶破了的那个洞撒到土地上,拉出一道灰尘翻滚的光柱。阳光打到屋顶洞口那一圈芦草梗上,那草梗就被渡上了一层金色的边儿,看着让人心里觉得有点暖和,也给这间残破的小屋带来一份属于早晨特有的生机。
苏灿灿赖在床上,看了会儿光柱里灰尘翻滚,她喜欢这种带有生气儿的景象,屋里的一切和昨晚睡前一样,这说明昨晚野狗也没来。连续三天了,这样的情况以前没有发生过,这一点不同寻常让苏灿灿很快便闻出了一丝异味。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那场春雨来临再悄无声息的改变着。只是忙碌如她,没有时间去捕捉。
肩膀上还搭着那少年的手臂,半边膀子已经麻了,苏灿灿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睡了一晚上,少年的唇色已转为了苍白,苏灿灿揉了一会儿自己的肩膀,待那股麻劲儿过去,一手覆上少年的额头一手覆上自己的,苏灿灿惊叹这少年的生命力实在是强大,只过了一晚,他的体温已经接近正常了。
搬开他横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臂,苏灿灿滑下草床,取来水坛子和破碗,打开破布包袱拿出最后一个粗糠窝头溶了水,生上火,像昨天一样给自己弄了碗热糊糊,将碗里的残渣又冲了遍热水喝了,才将那半个谷面馒头掰成两半,一半掰碎了放进碗里,倒了一点水,放火边上烤温,准备喂给少年做早餐。剩下的那一半谷面馒头,作为他下一顿饭的粮食,苏灿灿将其又裹近了包袱里。
他现在这个样子,吃饭还是要适量,慢慢地增量才对啊。
她知道生病了不吃东西就没有抵抗力,与病魔做斗争也是需要体力的。谷面馒头比起粗糠窝头要精细些,他应该能消化得了吧。
苏灿灿蹲在灶火边,时不时地端起那碗面糊伸出小舌头试着温度。就在这时,躺在草床上的少年睁开了眼睛,那双漂亮的凤眼里此刻瞳仁紧聚,焦距清晰,虽因病着少了些光泽但原本的风采依然展露出了一二。
那是一双点墨一般的眼睛,漆黑而幽深。
他打量了一圈这间破旧残腐的危房,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