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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完全是习惯,每天晚上七点半。
我想,现在让我在家里度过每一个晚上,我想我可能已经不能适应了,我想我要是看书,我肯定看不进去,看电视,也不会喜欢那里面的任何一个节目,像三年前,无论寒暑,开一盏小台灯,伏案疾书,孜孜以求……啊,那也成了梦,遥远的,再也追不回来的梦。
我想我已经堕落,至少,我是颓废了。
我不想再想,我现在什么都不愿意想,我只是想有钱,我要钱,我需要钱。
我从来没有这样窘迫过,为钱。
心情很糟。
快十点了,我和汪静准备走。站在吧台那儿,看两个老小姐和年轻的男服务员在那里打情骂悄。
“龙华”餐厅的服务员,是清一色的少女,而舞厅里的服务员,则是清一色的少男。
我都已经准备走了,刘华叫我:“小刘,你过来。”
我掀开舞厅的门帘,走进去。黑暗中,刘华拉住我,“来,二号包厢。”
我跟着她进了二号包厢。包厢内更是漆黑一团,摸索着坐下来,就有一只胳膊搭向了我的肩。
“哦,先生,你好。”我一边巧妙地躲开那只手,一边甜甜地说。
“嗯,好,好,来,坐近一点儿。”
我就坐近一点儿。
客人显然是喝醉了,满嘴酒气。
我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客……直奔主题。
‘来……给我……“他因为酒精,而说话口齿不清,我一连听他说了好几遍——”给……我……“
“什么给你?”
“给……我……”
“你在说什么?”
我真的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我这人很爽的,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要你跟我……”
剩下的话,他就要用行动来代替了。
我真没见过如此粗俗又无耻的男人。我推开他,站起来。
“先生,你错了,我是来伴舞的,不是妓女,你要想那样的话,你到火车站去。”
“哼,假什么正经……”
他南腔北调,一会儿襄攀话,一会儿普通话,一会儿口齿清,一会儿口齿不清。
但是他的行为却没有一点障碍,“呼”一下,他准确地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拽坐下来。
“我不是强迫你,我是有回报的,两厢情愿嘛。”
“我不需要回报,我决不会要你一分钱小费,我甚至也可以不要你的台费,我是看在刘姐的份上,我进来陪你,陪你说话,陪你跳舞,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你的……”
我有点儿幼稚,想拿自己的诚恳,打动这个人。
谁知,这个人是太粗俗,太下流了,在大概不到十分钟的拉锯扯锯之后,他彻底盆怒了,口齿流利,清晰地说:“算了!我走!我出去!”
“你走你走!”我在心里说:“到刘华或者老板那里去告我的状,我怕你吗?大不了,老娘我不干了!”
我先站起来,但是没有走,我看这个人是不是真要出去。
他真的出去了,他出去,我也出去。
汪静跑过来,小声地问我:“你得罪他了?”
“哼!”我冷笑笑,出口成“脏”:“王八蛋!畜牲!”
“也难怪,连那个小华都陪不下来,你还怎么去应付?”
汪静说。
我们慢慢走出来,我看见小华站在吧台那儿。小华是个三十多岁的已婚妇女(我猜测),不笑时眼角有一点儿皱,笑时,就到处都有皱。
小华和一个叫刘勤的小姐,她们在“龙华”算是最老。
也最丑的两个小姐,但她们跟刘华关系好,生意也好。
小华来到我面前,神秘兮兮地,眼角堆满可爱又可笑的皱纹。
“喂,刚才你陪那个酒鬼了?”
“喂,”我点点头,“你也陪过?”
“是呀,日他妈,简直不是人。”小华说一口地道的襄攀上话,“老子进去,他就这样……”小华一边说,一边抓住我的衣领,“好吓人哪,他就这样……”
我笑笑,扒开她的手。
“你不晓得,他还要扒老子裤子……”
“不会吧?”
‘哪不会!日他妈,没见过这么野蛮的人,你不晓得,他还硬是把老子裤子给挎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