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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带着那样一脸坏笑钻出桑塔纳来到黎静面前,把手抄在裤兜里盯着她的眼看。这个衣着得体气质典雅的女人全没了电话中的俏皮和犀利,满眼的幽怨和爱怜。
风使一侧的发丝遮住了她小半边脸,她的眼就眯了,嘴角也抿了起来,这让我看起来她不仅楚楚动人还有点楚楚可怜,拥抱她的冲动愈发强烈,可我没那么做,故做漠然地说,行动蛮利索嘛,来,跟我来吧。说着就走向那擦得铮亮的旋转门。
她伸出食拇二指捏住了我的衬衣袖子:等等。
我转回头:咋的,变褂了?
她无声地笑了下:真的想在这开房间?
我说怎么?档次不够?
呵呵,她笑出声来,最便宜的房间是600元,恐怕要你小半月的工资吧?
我说你扯什么蛋呀,我一无业游民哪儿来的工资?
她的眼神就变得恨恨的,只一瞬又变得柔情无限,说:算了吧,我带你去我家吧,我有车。她抬手一指,我看到一辆不知什么牌子的小跑车在不远处映着大厦的霓虹闪着绚丽而诡异的光。
我心中一沉,彻底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她说:黎大小姐,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和个耐不住寂寞的农村媳妇似的,趁着男人不在往家招汉子?有没搞错呀你?
她叹了下说,天呀,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么个一张嘴就让人恶心的混蛋!?
我说,嘿嘿。
是说,不是笑。
穿的象八国联军似的服务生把我引到总服务台前,随着我们脚步的移动,原本蜡像般坐在服务台内的小姐轻盈地站起,脸上立刻堆满了职业性的微笑,说,先生,欢迎光临。我觉得挺逗,就贫了一把,说小姐你辛苦了。她说谢谢,应该做的。我说不谢,应该说的。那小姐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来,我说你这样笑更象个女孩子了,可爱。那女孩脸就一红有点羞也有点怯地看我一眼说,要住宿吗先生?我说是啊是啊,不住宿我就去街上遛哒了。小姐的笑容就更发自内里了,还用牙齿轻咬着红润的下唇两眼闪亮地看着我。这是我最爱看的情景之一,就盯着看起来。突然想起了黎静,扭头向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她看去,她果然蹙着眉愤愤地瞪着我,我仿佛听到她正从牙缝里往外挤着两个字:混蛋。
我说开个单人间吧,要最高层的。那小姐麻利地为我办妥了手续,将匙牌交到我的手上,看着那花儿般的笑靥,我实在情不自禁,在她手心里挠了一下,打了个典型的擦边球。如果碰上那种厉害妞儿表示不满我完全可以把这个动作说成是正常的无意的,她要是表示再强烈点我就赠她“故作多情”四个字。这小妞显然是那种温和而未经风情的那种,只是傻了似地张着嘴看我。转身时我在心里说,亲爱的小妞,这世界上坏男人多着啦,万里长征你还没起步呢。
我对着黎静象盖世太保提审被俘的南斯拉夫游击队员那样摆了下头,黎静站起来随我向观光电梯走去。靠近我后她还真就说出了那俩字:混蛋。
随着电梯的缓缓上升,我轻轻揽住了黎静的腰,手的触觉告诉我她这身羊绒制品的价格绝对不菲。
我看着灯火灿烂的不夜城竟然诗兴大发,说:看呐/黎静/这夜晚的城市/她/多么象个/涂脂抹粉的/臭/表子呀。
黎静说是啊,不然不会造就出你这样的混蛋来呀。
我说是啊,你简直就是个哲学家嘛,知道人的存在决定人的意识,我最喜欢听你叫我混蛋呢。
她却正色说,得了吧你,钟立秋。
打开房间门插牌取电,室内顿时布满了柔和的灯光。我把黎静先让了进去,回手关上门后看到黎静的脚步明显迟疑,我想这娘们肯定认为我会象电影电视上演的那样从身后给她来个疯狂大拥抱,然后臂力一振把她抛到床上去又扯又咬的,所以她做好了准备。可是她错了,不按常理出牌是我赖以生存的手段,无论工作上还是生活中。
关于女人,关于性,我有着两种很矛盾的理念。一方面我觉得太熟悉了没激|情,因为对方首先让我感到她是一个“人”,是个“人”她就有了人的一切特质,比如悲比如哀比如她有种种的负担和苦楚,明了这一切会冲淡了我对性的热烈而过分关注她的情感,比如我对我的妻子对我单位上的女孩江琳琳;另一方面,太陌生了我也没激|情,我无法想象在我闭着眼睛Zuo爱时睁开眼来看到一张似乎从没见过的面孔,那足以使我陡然间阳痿,比如我嫖不了娼。
我朦胧中认为我的激|情只能在“情人”身上奔放,我们之间只能是无牵无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