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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那样柔缓优雅的动作,明明看得一清二楚……然而他只是那一举手的随便动作却叫越镜尘完全闪躲不开!只能任人宰割了。
这夜,隔着一道屏风,两人相安无事。寂静中,本会为些许声响惊醒的他却几乎未听见另一人的呼吸。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那种习惯是草木皆兵,只是有些事过了太多年竟已是忘记了如何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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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镜尘是很能适应环境的人,故,从一个月前到现在,无论环境如何飞变,他一样睡得安稳,并一惯早起,以前是在天还尚暗就开始训练,而后来虽然不再过那种生活,也养成了在五点准时起身的习惯。
只是,今天,本以为无一例外的场景却多了一个不和谐因素,睁眼,惊见萧墨隐着一袭月白色宽袖长衣面含浅笑坐在床沿边,低头一双深黑的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似已待了许久。
“尘儿醒了?”
一大早,听见如此天籁般细语,看见如此谦谦君子天神般的人物无疑是赏心悦目。只是……越镜尘觉得自己已经懒得去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和惊诧于这人鬼魅般的身手了。
如果那人不愿,再怎么努力,最终的结局都会和那人期望的一样,不是么?
“恩。”越镜尘应声。
“那随我去前厅听教里的历行汇报吧。”说着,萧墨隐一手轻柔地将越镜尘从床上拖起,也不等他回答,迅速地将衣服帮他套上,这伺候人的活,他做起来却一气呵成。
简单的梳洗过后,两人就一前一后走出了渊隐居。
虽然是第二次走这条复杂的过道,越镜尘却仍暗自惊叹——七杀阵、九宫八卦阵、五行阵、反五行花树阵……这里简直汇集了所有他所学过的布阵!却设置如此精妙,如果不是对危机存在十分敏感的人根本寸步难行!尧是越镜尘所学庞杂,却对这里的几处构造完全不解。他相信他所能观察出的,完全只是皮毛中的皮毛而已。只是真有这必要?就算没这些东西天下能动得了这男人的又有几人?
渊隐居与魔教总坛前厅间隔甚远,先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碧绿竹海,甚至连一条小路也未修,而这里同样也是越镜尘来到这里第一个到达的地方。截竹为萧,沧海为绿,举世沉浮,浩瀚同样也迷魅。
只是此刻越镜尘却恼透了这片似乎是走不到头的林子……
内腑被毁如何能在一个月痊愈?只单单走了二十分钟他就觉得体内似乎又几把刀在乱搅,脑中一片混沌!拼命才压得下口中汹涌的血腥味,几乎是每走一步眼前便昏暗一些……最后前方萧墨隐的背影只能依稀辨别,一路上更不知道差点被拌倒多少次。他只是凭借过人的忍耐才未呻吟出声。
……据说要半个时辰走完的路程,可是他再多十分钟恐怕也坚持不下去!越镜尘忽然有些明白为何辰时(7点)的周例集会他们要卯时(5点)出发。是因为自己的伤,本来可以使用轻功的萧墨隐也陪他走路了么?如果是这男人的性格,不是应该用轻功夹起自己就走了?
但萧墨隐却是一路保持不紧不慢的速度前行,步履悠然闲适,仿佛丝毫没有察觉身后一声不吭的孩子的异常。
“咳咳……”再也控制不住,越镜尘眼前一阵模糊,重重地倚上一颗竹树,竭力压制不住,吐出一口黑血,还有破裂的内脏残片。
“尘儿。”这时,前方修长的身影却停下,微侧过身,淡笑地看着他自己左边某处。
“什么……?”越镜尘吃力地问,这句话几乎耗尽了他剩余的力气。顿时,失却的力气差点支持不住他的身躯。
“尘儿你看……”萧墨隐弯下腰,随着他的动作,如墨的未束长发渲开,变成一阵黑夜般的光华。然而他摊手,却见他掌心是一株淡蓝色的花,花心却隐隐泛青,如一只翩翩欲飞的蝶。“很美……送你,拿着……”萧墨隐笑得温柔至极,春风般的眼神,总是让人有种错觉,似淡漠却似宠爱。
“……”静静盯着那男人好一阵,越镜尘终于沉默地从他手中接过那朵花,默然维持着单手捏花的姿势几乎石化。
嘴角的微笑悠悠荡漾,萧墨隐却转身,继续向前走,“尘儿……这个时间沾了露水的的花瓣很好吃……”
会么?
八成这男人又看他“儿子”不顺眼了,所以里面有毒……呵……越镜尘有些嘲讽自己的思维,想也不想,摘了一片花瓣丢进嘴里。随便吧……想毒早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