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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雨瞟了一眼曹霑,发出一阵冷笑:“这回该他走了,耳朵没在屋里。”
曹霑急切地问:“上哪儿去啦?”
“在脖子上边,脸蛋儿后头。”紫雨故意气他。
曹霑只有无奈,叹了口气走了。
他回到自己的书房,原来玉莹在这儿练小楷,曹霑喝了口凉茶,不等玉莹发问,便将十三龄的说法,如实地告诉了她。
玉莹放下笔沉思良久反问曹霑:“你对龄哥的说法,以为如何?”
“我,我看不准,‘发于情,止于理’故是一说,如果她不止于理呢?像你说的,生性执拗,狂傲不羁,就会做出越礼之事、不轨之行。那天她喂我点心吃的时候,也曾说过,自己是金枝玉叶、皇亲贵胄,要怎么样就得怎么样,她看我的眼色,真所谓柔情似水,还要趁五叔不在家的时候,让我上天香楼”
“别说了,说得我都糊涂了。不过,有人缠着她是什么意思?幸亏龄哥听得仔细,我也忽略了这一层”
“还说是个几十岁的老东西”
“啊!”
“难道指的是”
玉莹急忙捂住他的嘴:“无凭无据,有的话是不能出口的!”
“天哪!”曹霑自劈一掌:“三天后,小平郡王去宜老爷家降覃恩,我必然要去,这回我一定得问个清楚。”
“我的天哪!你是傻了还是疯了?这种事能当面锣对面鼓地问吗?”
“哪怎么办?”
“吁——”赶车的把式勒住缰绳,轿车停在宜老爷家的大门外,曹霑先自跳下车来,然后扶着曹也下了车。
今天的宜老爷家可非同往昔,大门上搭了架子,架子上悬灯结彩,还请了一伙八个人的吹鼓手,在门外摆了方桌,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曹最怕这种场面,因为这能让他想起江南遇祸的情景,到如今还是个待罪之身。所以他低着头、皱着眉急匆匆地走进大门。看门房的家人给四老爷请安,曹也不加理睬。
曹霑跟在后边,觉着挺别扭,便急着向看门房的家人伸手、点头,表示请起和还礼的意思。
父子俩走向大厅。这时曹霑心里在想:玉莹和龄哥都对有人缠着卿卿产生疑问,这件事她既然能够跟我说,我为什么就不能问呢?她如果改主意不愿意说了,另当别论。倘若说了,也落个明白。再一说我们今后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很多了。对,非问问清楚不可。
曹霑心里盘算已定,跟着曹也已走进大厅,他们给曹宜请安之后,彼此见礼,大家坐定,曹霑跟曹颀说:“五叔,您带我去给五婶请个安吧。有些日子没给怹请安啦。”
曹颀面有难色:“这”
“去吧。”曹宜的回答很果断:“百善孝当先嘛,应该带他去给婶娘行个礼。”他板着脸说得正颜厉色,可好像话里有话。
看得出来曹颀十分无奈,答应了声“嗻”,只好带着曹霑走了。
通往天香楼的路上,曹颀走得很快,曹霑得在后边快步紧跟。
“五叔,这些日子总没见着您,您挺好的吧?”
曹颀好像没听见,低着头只顾往前走。
曹霑只好继续搭讪:“听说您的差使还挺忙的?”
曹颀依然不理。
“我阿玛让我天天上城外,练一马三箭去,挺有意思的。当初,您也练过吧?”
曹颀仍然不理。
曹霑觉得很奇怪,往日五叔挺和气,今天这是怎么啦?而且曹颀越走越快。曹霑只好在后边追着叫:“五叔!五叔!您怎么啦?”
这个时候他们正好走到天香楼拐角的地方,曹霑突然听到,从楼门口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他一愣,停住了脚。可是曹颀却继续向前走去。
曹霑追了两步,就听见那女人哭着说:“五老爷!卿卿姑娘死得不明不白,您怎么连一句话都没有啊?”
曹霑听完了这句话,像天上猛然间打了一个炸雷,正击中在自己头顶上,眼前金星乱闪,一时站立不稳,他不得不马上扶住墙,定了定神儿,然后紧走几步来到楼门口,只见一把大锁锁住楼门,明珠坐在蒲团上哀哀哭泣。
曹颀身子靠在墙上,二目失神,面无表情,呆若木鸡,全无反应。
明珠发现了曹霑先是一惊:“霑哥儿,您怎么上这儿来啦?”
曹霑一把抓住曹颀:“五叔,这是怎么回事啊?”
曹颀抬起头来,眼含热泪,迟迟地说:“今儿个接覃恩,不能办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