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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想到如此寒冬却要在外头冻上一整天便有些惴惴然。那涟河远在青州郡最北边的清远镇,离青州城有好一段路程,今日又落着大雪,阻挡行程,此去怕是要深更半夜才回得来,到时更深露重的,就更是寒冷了。如此折腾,大概只有文昊这种热血青年才经得起吧。思忖半天,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准备个手炉,再多带些炭火,以备取暖之用。
准备好马车,召集好家丁,又让司琴将文昊五年前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一件大氅翻出来,这才浩浩荡荡出了门。据说这件大氅是什么稀罕鸟的羽毛做的,异常珍贵,但我总觉得这羽毛太过花哨,穿在身上太显招摇,以至于五年来都没有机会上身。今日能将它穿上一穿,我觉得,唔,它这一生,应是圆满了。
随行的自然少不了闲得没事找事的蕴华,但除了他以外,还有那四个护卫。对于这点,我怨念颇深。因清江里从不结冰,青州大户想要采冰皆是去北边的涟河,通往涟河的官道又只有一条,每年采冰时节官道上的马车都跟走城门似的,而别人家马车后跟的都是些裹着棉袄的家丁,我们家马车后跟的却是执剑的剑客,这就直接导致钱家的采冰队伍格外显眼。
对于这点,蕴华的解释是:“此去大雪铺路遍地霜冻,又杀机四伏危险重重,多些人手总归没有坏处。”
我默了一默,觉得除了第二句外其他两句都很有道理。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全部都很有道理。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我渐渐悟得,通常有蕴华的地方就有杀机。他这个人韬隐又神秘,低调又自信,身份更是个谜,论刺杀排场,简直堪比当今皇帝,但偏偏又回回都能化险为夷,委实神奇。
我说:“多些人手固然是好,但你就不能让那些个护卫乔装改扮一下么?”我掀开窗帘给他看:“你看,原本我们的马车行在众多马车中根本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现在你那四个护卫往后一站,立马就在芸芸众生中显得不同,倘若今日又有人要刺杀你,这不摆明了是告诉人家你就在这里吗?”
他垂了眼睛看我,轻飘飘道:“你以为不让护卫跟着人家就找不到了?搞不好自我们出门起便已经被跟上了。况且,”他望向前方的远山,那里有卧雪重云叠合缠覆,将天地分为灰白两色。蕴华声音沉沉地:“我也想知道,他究竟会不会来。”
我讷讷道:“倘若来了,又当如何?”
他看着我,得意道:“倘若来了,我这四个护卫不就派上用场了么?”
我抽了抽嘴角,觉得面对别人的刺杀还能显得如此轻松的,全黎国恐怕只有蕴华一人了,也不晓得他这是自信还是变态。摊上这么个仇家,那位请刺客前来的雇主真真不幸,也不晓得这个倒霉蛋到底是谁。我没理他,低头拿棍子拨了拨手炉中的炭火,靠在车壁上发呆。
马车摇摇晃晃,极容易就能将人晃出瞌睡来,我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迷迷瞪瞪直犯困,但一想到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杀出堆刺客来,又死活不敢闭眼。我觉得身边跟了个这么容易招刺的人,也挺不幸的。
蕴华似笑非笑:“困了就睡会儿罢。”
我在座位上挪了挪,强打起精神道:“没困没困,我就是”还没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他笑了一声,又掀开窗帘去看外头,口中淡淡道:“那刺客来不来都还是未知,就算要来也不会这么快,来了目标也不是你,放心地睡吧。”
我哦了一声。
他估计是看我半天没动静,又回过头看我:“怎的还不睡?”
我指了指窗户:“你能把帘子放下来么?灌风。”
他呆了一呆,笑道:“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打算在大年三十晚补齐的,想来个虎年最后一更,
但码着码着,发现十二点都已经过了
我立马望着屋顶无限凄凉啊
☆、第二十二章
我终究还是没来得及睡着。因之前蕴华掀帘子时,被外头的冷风一吹,立马又来了精神,而好不容易培养出睡意时,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轰隆声。这轰隆声由远及近,崇山峻岭的,极容易让人联想到雪崩,生生将我瞌睡吓醒一大半。
我吞了口唾沫,道:“这是什么声音?”
蕴华的神情显得十分郁郁:“他终于还是来了。”
我愣了一愣,半天没能反应过来,讷讷道:“谁?谁来了?”
没等他答话,马车“嘎”地一声停了,车夫掀开中间的布帘,惶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