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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却像是用一只脚走路的。
分雷暗捏拳劲,后悔没把奔狼刀带出来,如果来人是要刺杀他,他此刻便不好回身,一旦回身引发契机,他必定落在下风,就这么窝囊地死在这里,那就丢脸到家了。
“这么狠呆呆地撮在这里,不怕伤风吗?”
分雷一听是藏珠的声音,心内长吁了口气,转身一看,藏珠身穿一身湖水绿的紧身小袄,身姿阿娜、凸凹有致,此刻头上带着白色的小绒帽,长发垂肩,两只纤白的手正调皮地卷着发尾,她脸上没施粉黛,透出一股自然的美态。
分雷看她眨着大眼睛,咧嘴笑道:“现在想取我小命的人多不胜数,也防不胜防啊。”
藏珠那可爱的眉毛又蹙在一起,冷声道:“莫非刚才以为我要杀你?”
分雷连忙摆手道:“是小弟太紧张,可敦毋要见怪,刀头上打滚,总得有个提防不是。”
藏珠松开卷着发尾的手,轻哼一声道:“你这个人总给自己理由,那么解释一下方才院中的决斗吧。”
分雷见她盯着自己受伤的额头,脸红道:“你都看到了,这还用解释吗,嗨,没想到济朗这么恨,伤害了我的肉体也就罢了,还伤害了我在美人儿面前的尊严,哈哈,他娘的!”
藏珠听完忍不住笑了一声,随既又板回冰冷的面容,道:“你们这些男人就是这德性,非得绕个弯子夸人家美,一点都不似草原上的汉子,倒像中原的男子。”
分雷刚从她一闪即逝的笑脸上缓过神儿来,这刻不禁愕然道:“可敦好像颇为了解汉人的样子?”
藏珠愣了一愣,接着转过身躯,冷声道:“谁会了解他们!别忘了!我是突厥可敦,我们和汉人有着血仇!”
分雷无趣地撇了撇嘴,道:“中原的男人也有好汉吧?可惜的是,这世上像我这种即狂野又具有汉人风情的爷们已经很少喽。”
“噗”地一声,分雷闻音望向藏珠的纤纤背影,知道她定是又乐了,忙打蛇上棍地笑道:“别不相信哩,在我们乌拉古尔草场,我可是让很多娘们亲慕的。”
又是一声“噗”,藏珠转过身来,脸上难掩笑容地说道:“那叫倾慕!不是亲慕!”
“嘿嘿……”分雷老脸通红道:“总之是一个意思吧,嗨,这中原的话真够客套的,早晚要亲的,干嘛整的文皱皱的,还倾慕,哈。”
藏珠耸耸香肩,上前抬起手,用手指点了点他额头上的伤口,轻轻问道:“很疼吗?”
藏珠呼出的香气让分雷一阵迷惘,他尴尬地向后退了退,眼睛向上瞪着星夜含混道:“不疼!就凭那老小子的刀法,还不至于让我叫疼呢!”
藏珠仿似才知道自己靠得太近,脸上泛起罕有的红润,垂首喃喃道:“我很怕……”
分雷见她身子轻抖着,心想女人毕竟是女人,他叹了口气正容道:“明天我会设法摆脱德喀尝帘甲的,没什么可怕的,请可敦相信我。”
藏珠咬着下唇,颤声道:“请不要叫我可敦好吗……”
分雷点了点头,他知道,车鼻可汗身不知在何处,眼下唯有依靠买天这些陌生的人,那种陌生和无奈,让她像只受伤的小鹿,茫然不知前方的道路,或许现在,她唯一能信任的就只有他分雷一个人了,在这凄凉的三间井镇,此刻的她正是向一个男人要求保证的时候。
分雷无意间睹见她上下起伏的酥胸,有股歇斯底里的冲动正在驱使他上前抱住藏珠,可是他感到自己像是个木雕,双手僵硬的低垂着,茫然不知所措。
藏珠稍稍仰起头,深黑的眸子像着了火一样,当她看到分雷傻呆呆地盯着她的胸脯时,不禁脸颊飞红,转身向阵风似地跑回客栈之中。
分雷愕然地呆立在原地,一阵寒风吹过,让他打了一个哆嗦,他长叹了口气,像个空瘪的水袋一样搭拉着肩头,心中充斥的矛盾,究竟是藏珠投怀送抱好令她度过危机?还是她真的有点喜欢自己呢?
分雷木然地向客栈走去,当跨过大堂,走出黑旗客栈的大门时,望着街巷上趟满泾渭分明的两家骑兵时,终于清醒地认识到,藏珠一定是为了前者……
他仿似游魂一样,虽然想清楚了一切,反倒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当他跌跌撞撞地来到巴哈秃儿之柱时,一个黑影也如他一样,晃晃悠悠地徘徊在左右。
“分雷头人?”
分雷仔细望去,竟然是鸿吉里!
鸿吉里显然也是喝懵了,手里攥着酒葫芦,一嘴酒腥地扑在分雷怀里哽噎道:“这可怎么办!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