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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长长。姐姐。'
'我这是造型,不许叫我姐姐!'
原六阳暴走。
黑黑的眼珠定定地瞅着他,水气迅速形成晶莹的液体,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姐姐,好凶。'
原六阳彻底抓狂:'给我找个人来瞧瞧这臭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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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左少伯的话,根据老朽的诊断,小公子大概是悲伤过度,以至经脉不畅,六腑俱伤,五内如焚……'
捋着山羊胡须,摇头晃脑准备发表一番长篇宏论的大夫突然发觉鼻子尖上多了一把寒气凛人的长剑。原六阳扯着好看的红唇极度不耐地吐出三个字:'说重点。'
'呃……小公子可能神智失常了。'
'可能?'
'大……大概。'
'我要肯定的结论!'
'那……就是了。'山羊胡大夫抹抹额上的冷汗,想不到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秀秀气气的左少伯大人竟然这么又狠又恶。
'悲伤过度,神智失常?'原六阳才不信这种见鬼的理由,'哼,小鬼,你是疯了也好,是傻了也罢,总而言之,我非杀了你不可。'
'你要杀他,就先杀我。'
丹朱挡在季白前面,绝丽的容颜神情决绝,竟是明艳不可方物。
一只手按上了原六阳的肩头,蒙戎也上来了。
这位年纪青青就已经横扫半个中原的祢之国王,有着和丹朱及原六阳完全不同的野兽般华丽凶戾的外貌。刚直不羁的乱发被一根简单的额饰草草勒住,浓黑粗犷的眉毛不受约束地直飞两鬓,继承自外族血统的母亲的双眼,比一般人要深隧得多,就连眼珠也是透明的淡蓝。
此刻,这双淡蓝色的眼瞳已经盯上了丹朱,属于兽性的点点戾光捕捉到美丽倔强的猎物——'呵,有意思。'
出其不意地一伸手,一把将丹朱捞进怀里,强势的嘴唇轻而易举地吞噬了丹朱柔嫩的唇瓣。另一只手轻松扼住丹朱握刀的手腕,汹涌的力道让丹朱有一种骨节都要被他拧碎了的错觉。痉挛的手指再握不住匕首,刀身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围在台阶下面的士兵,看到自己的国王兼主帅搂着一个男人强吻,居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可见已是司空见惯了的。
原六阳自然更不会吃惊。他睨着季白,观察他的反应。
季白对着他扮鬼脸:'嘻嘻,姐姐,抱~~'
死小鬼。
'味道不错。'蒙戎放开了丹朱,咂味似地咋咋舌头。
丹朱一把抽出他腰间所佩的弯刀。
原六阳袖着手冷冷一笑。
蒙戎半眯起眼睛就象在看一头已经死定了的猎物怎么苦苦挣扎。
丹朱反手将刀刃朝自己的脖子上抹去。他一向高贵得如同凤凰鸟儿一般,哪里受得了这等侮辱?
蒙戎不慌不忙,他手上有的是筹码:'你敢自杀,我就立刻活剐了这小鬼。'
'戎!'
原六阳不满。直觉告诉他,如果今日留下季白的性命,日后必将给蒙戎甚至祢带来无穷后患。
他的直觉自来很准。
'铮~'
一声弦动,是满地乱爬的季白抓住了横在女君尸体一侧的'绿绮',手指仿若不经意地勾到了羽弦。
丹朱人一颤,手不由自主地停下。
目光转过去,看见女君一双血红的眼眦裂着,那模样,那神情,都在提醒着他不要忘记刚立的誓言。
原来,这就是您说的'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
一抹凄苦的微笑绽露在丹朱唇畔,随后,他一扬头,清冷的傲意挑上纤细的眉梢:'好,只要你放过我弟弟,我随便你怎样!'
唔,有趣。亡国之臣,俘虏之身,居然还敢和他讲条件。
蒙戎开始觉得这头美丽的猎物比他想象的还要有意思得多。
'好,我答应你。我不杀他,你今晚就来侍寝!'
'戎……'
'六阳,这个小鬼你就不要担心了,我有办法试他。哼……小子,骗我的下场可是比死还要凄惨一万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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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六阳,世袭祢左少伯位,四岁进宫,成为祢太子蒙戎的玩伴,是少见的能让蒙戎低头的人。
想当年,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简直就是整个祢国宫廷的噩梦。
因为两个都是异常强势的人,无论干什么,都不愿意被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