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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咧开,笑意渐渐放大,指尖勾着的一兜青菜滑落在地,一声轻响。
无情转过身来,就见那院门处站着一个人,红衣墨发,潇洒卓然,似一团火焰瞬间将他所有的冷漠坚冰统统融化,四目相对,一个清淡温软,一个灼热专注,一时,静安。
方应看有很多话想说,喉咙里却像被塞了团棉花哽住发不出声,有什么从心底爆裂开来,所有的猜忌冷漠尔虞我诈都灰飞烟灭,眼里只剩下那清暖淡漠的瞳眸。
方应看深呼一口气,似要将所有的担心牵挂不确定统统吐出,唇角已不能咧得更大,几乎是傻笑一般。
早就准备好的千言万语都消失不见,春光静谧,暖阳安乐,方应看只听到自己抖颤的声音,是那么那么的欢喜,“崖余。。。你来了。。。”
………………
只要你在我身边
平息了激动以后,两人的相处倒像是在山洞那时,和谐轻松。
桌子上,四盘菜,两碗饭,两双筷子,方应看端起碗,拿起筷子,准备开动。“崖余,吃饭。”
无情却有些踟蹰,桌子上两荤两素,菜的样子尚可入眼,看得出方应看是用了心准备的,只是,想到方应看山洞里的表现,到底不能爽快的端碗吃饭。
方应看显然对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做出来的菜很有信心,见无情的筷子迟迟不动,便夹了些青菜递到无情面前的碗里,笑笑,“崖余,我也算学了一个月怎么做饭了,尝尝看,这次真的味道还行。”
无情看着碗里的菜,犹豫片刻,终还是在某人期待的目光中放进口中,恩,咸淡刚好,油虽大了些,味道却还可,咽了下去,开始动筷吃饭。
方应看顿时一乐,殷勤地给无情介绍菜色,“崖余,这都是我的拿手好菜,这是小雨初晴(清炒白菜),这是鹣鲽情深(肉丝炒豌豆),这是天若有情(红烧乳鸽)。。。”
无情听着方应看嘴里蹦出来的一个个“情”字,微微发窘,只不停地吃着碗里的白饭。
方应看却吃得很欢乐,筷子不住的夹起那个个带情的菜放进碗里,不时偷眼看看安静的无情,眉眼都是笑意。
无情吃饭吃得有些心神恍惚,一向独自生活惯了,饭桌上何曾多出一副碗筷,更别提多出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方应看,一时间感触良多。
正恍惚着,唇角却突然一阵温热的触感,无情一惊,下意识躲避,回神看向来源。
方应看的手堪堪停在半空,指腹间沾着一粒米饭,“崖余,吃饭也这么心不在焉,在想什么?”收回手,调侃道。
无情的耳根微微泛红,虽知方应看只是帮他抹去沾在嘴角的米粒,却怎么也想不通这样狎昵的动作方应看为什么总是做的自然。
听到方应看的话,无情沉吟了一下,“我在想,方应看,曾经的一切,你真的能放下吗?”
方应看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崖余,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还谈什么放不放下?”
无情停了筷子,“你还是没有放下。”
方应看对上无情的眼睛,眼神中是满满的认真,“崖余,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那么就一定会遵守诺言,小侯爷可以骗天骗地骗自己,方应看不会骗你。以后,我只是柳青阳。”想了想,又说道:“我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崖余,可以吗?”
无情心中一涩,心知这是心高气傲的方应看最大的让步,而这让步,完全是为了他,“好,我答应你。”
方应看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想了想以后的身份,觉得有趣,“崖余,说到柳青阳,你是怎么找到这样的人的,听说和我相貌极其相似。”
无情想到那时以为柳二少是方应看而闹出的乌龙,轻笑一声,略去自己情绪失控的部分,将来由告诉方应看。方应看听了,只觉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又想到无情教训那个登徒子,虽然无情没说是将柳二少错认是他,以方应看的心性,却猜得到缘由,只笑道,“崖余,我以后扮的就是这样的人?”
“恩,你的忍辱神功早有大成,有何难吗?”无情以为方应看只是担心要换了性格怕被拆穿。
方应看见无情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便说道:“崖余,你确定,我要去当那个好色浪荡的登徒子?”
无情难得语塞,若是方应看以后也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作恶多端。。。无情皱眉,那么下一次,他的暗器,就不会射错人了。
方应看达到了目的,得意一笑,“崖余不用担心,山人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