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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门口,朝里面的人欠了欠身,道:“九爷,向公子,婆婆请二位过去一趟。”
吻(下)
阿魏带着何青九和向日以及保镖二人穿过复杂的回廊,经过一座又一座四合院。
“九爷,那位半夏婆婆到底是什么人物?”在路上向日终于忍不住悄声问。
“这位婆婆是如今除魅界最负盛名的医者,你住在南京,应该听说过南京鬼市的菖蒲大夫吧?”何青九解释道,“那位大夫正是半夏婆婆的徒孙。”
向日点点头做恍然大悟状,然后突然想到菖蒲把栗子称作师姐,那栗子应该也是这位婆婆的徒孙了,也就是说,他现在要去见的人是自己老板的师祖?
何青九继续说:“呆会儿你见到婆婆说话可要小心点,她老人家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好应付,要是不小心惹到她……”
说到这里,前面的铃铛声突然戛然而止,原来是阿魏停下了脚步。
向日还以为她听见何青九说婆婆坏话所以不高兴了,没想到她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而是伸手推开眼前的门,朝里面的人毕恭毕敬地欠了个身,道:
“婆婆,九爷和向公子来了。”
“进来吧。”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
阿魏转过身来,请何青九和向日二人进去。待二人进去后,她转身把门关上,隔绝门外两名保镖的视线。
这个房间同样古色古香,布置得比刚才见过的两个房间要华丽一些,至少没有那种沁入心脾的冷清之感。房间中央摆着一鼎檀香炉,带着馥郁香气的白烟袅袅娜娜地向上飘着。
房间尽头摆着一道题着漂亮毛笔字的素色屏障,屏障前摆着一张深棕色的矮茶几,一名穿着深色汉服的老婆婆坐在屏障和茶几之间,脸色平静地看着进来的人。
“婆婆,晚辈何青九给您请安了。”还在门口,何青九就远远地冲她作了一个揖。
向日也跟着他朝屏障前的人作了一揖。
“不必这么拘礼。”那个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我这副老身骨,只怕还受不起这么大的礼呢。”
“婆婆您说笑了,”何青九答道,“晚辈向长辈行礼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何况婆婆您一向身体安康,怎有受不起的道理?”
对方冷笑道:“你这小子,也只有这一张会说话的嘴像你父亲。”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茶几面前。半夏婆婆摊开手,示意他们坐下,二人便一同跪坐在茶几的另一边,与她面对面。
这么近的距离,向日终于看清楚这位婆婆的模样。她看上去极老,恐怕比何爷爷还要高一辈,简直就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老人家。不过真正让向日吃惊的是婆婆手里拿着的烟斗,难道栗子爱抽烟的毛病也是向她学的?
“前一阵子你父亲的葬礼,怎么是在南京办的?”她放下手里的烟斗,缓缓对何青九说,“要是在京城里,我好歹还能去看一眼。”
“这都是大哥的意思,说不想让他老人家孤零零地在这边过世。”
“你父亲到底得的什么病?怎么也不送来让我瞧瞧?”
“也不是什么病,只是老人家劳碌了一辈子,命数到了罢了。”
说到这里,阿魏端着茶水走到矮茶几旁跪坐而下,默默不语地挽起衣袖,把紫砂壶里浓棕色的茶水不疾不徐地倒进茶杯里,分别推到婆婆、何青九和向日面前。她的手臂白皙纤细,只有手掌和指尖略显粗糙,看得出来是经常干活的。
何青九打量着阿魏,喝了一口茶,含笑道:
“好久不见,阿魏也长大了。”
“你上次来这里,怕还是三四年前吧,那时候阿魏还丁点儿大呢。”提到她,半夏婆婆的脸色总算又缓和下来,“阿魏今年都十四了,这么多年,也就只有这孩子陪在我身边。”
“最近家里事多,我身边正好缺个人手,”何青九笑脸盈盈地说,“不知道婆婆您肯不肯割爱,把这孩子让给我?”
她斜睨了他一眼,端起茶杯润了润喉,才缓缓骂道:“下流胚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你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难不成倒忘了他是男孩子?”
男、男孩子?
向日惊讶地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阿魏。他面容秀气,皮肤白皙,轮廓也很小巧,虽说可能是因为在这个岁数还没长开,可怎么看都更像女孩子,而且还穿着一身女式汉服……
阿魏此时仍垂着头,脊背挺直,目光停留在桌面上,一副温顺谦卑的模样,好像完全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