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第1/4 页)
年以后中国理论探讨环境中发生显著革命的一个反映,就是中国学者在 1980 年发表的文章不仅
指出胡适称赞毛泽东和毛泽东当时把实验主义看作“指导思想”,而且明确地说明在 1919 年两
人之间尚未出现原则分歧。见汪澍白和张慎恒:《青年毛泽东世界观的转变》,《历史研究》1980
年第 5 期,第 83 页。
任何民族而先告成功。诸君!诸君!我们总要努力!我们总要拼命向前!
我们黄金的世界,就在面前!①
这里不止一处有毛泽东 1917 年文章的回声,强调不懈的努力和坚定的意
志为民族复兴的关键。在这中间的两年,他既从书本上,也从经验里,学到
了许多关于发掘和动员他所察觉的蕴藏在中华民族中的能量的方法。不过,
在哪怕只是开始设计一个完整的有效的战略,以便在像中国这样的国家进行
革命以前,他还有许多东西有待学习。
毛泽东这时尽管不甚懂得马克思主义,他的想象力却被俄国革命的胜利
吸引住了。在他称之为“红旗军”的世界范围的成就中,他首先列举的是工
农苏维埃政府的成立,接着提到匈牙利革命和美国以及欧洲各国的罢工浪
潮。②毛泽东在《湘江评论》中的其他几篇文章引出的主题,后来成为他的思
想的典型部分,像政治家需要“洗脑”,以及“和平民一同进工厂做工,到
乡下种田”,或者是这种思想:“人类真正解放”到来之日,即千万美国人
一道对托拉斯的不公正和专制高呼“不许”之时。但是毛泽东也表达了对德
国人的热烈的支持,他们被宣布为受压迫的民族,全由协约国发号施令。③
中国作为无产阶级的国家,应该与其他被压迫的民族团结起来的思想,
当然被李大钊、蔡和森和其他的人,在紧接五四时期之后那几年里时常提起。
毛泽东也自然被引向这一方向。
在毛泽东随后的见习期中,对他 1919 年关于基层组织在社会改革中的作
用的分析提供很有启发性的补足物的阶段,是他在次年参加了湖南自治运
动。这一段迄今模糊的情节,由于近来一批重要文件的公布才明晰起来。①
这一情节的记载不仅说明了毛泽东强烈的湖南人的爱国热情,也说明了他对
政治工作的一般态度。在 1920 年 9 月 26 日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毛泽东写道:
无论什么事,有一种“理论”,没有一种“运动”继起,这种理论的目的,是不能实现出来
的。……我觉得实际的运动有两种:一种是入于其中而为具体建设的运动,一种是立于外而为促
进的运动。
① 《毛泽东集》第 1 卷,第 69 页。
② 《毛泽东集》第 1 卷,第 65 页。
① 这些材料——毛泽东写的四篇文章,及毛泽东和其他人联名提出的召集宪法 会议的建议——已由安格
斯?麦克唐纳在准备撰写博士学位论文《农村革命 的城市根源》(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1974 年)
的过程中发现,这篇学 位论文也以同样的标题以书籍的形式出版。麦克唐纳把这些文章的中文全文 发表
在《法学研究》第 46 卷第 2 期(1972 年)第 99—107 页,附有用日文写 的评论;又用英文在《浪人》
(东京)第 14 期(1973 年 12 月)第 37—47 页 和《中国季刊》第 68 期(1976 年 12 月)第 751—777 页
论述这些文章。
他补充说,这两种类型的运动都是,而且将继续是重要的、必需的。同时,
他强调一个有效的运动必须源出于“民”。“如果现在的湖南自治运动能够
成功地建立起来,但是其源不在‘民’中,而在‘民’外,那么我敢说这样
的运动是不会长久的。”②
至于说这些话的广阔背景,毛泽东及其他起草 1920 年 10 月 7 日召开立
宪会议建议的执笔者,概括他们对全省和全国的政治发展之间的关系的观